? ? ?《摩耶森林里的梅花鹿》（??????????????????????，Mayabono Biharini Horini) 是泰戈爾寫的一首歌曲，好像也是我學(xué)的第一首孟加拉語歌（哈哈，當(dāng)年靠著這首歌沒少在印度西孟邦和孟加拉國混奶茶喝）。舞蹈的每個動作都是和歌詞對應(yīng)的，比如說小鹿的跳躍、被雷聲驚嚇等動作（詳見視頻）。字幕里的歌詞是我碩士時翻著玩翻譯的，可惜詩歌的美感必定會在翻譯中嚴(yán)重流失，更何況泰戈爾這首歌其實用了很多印度哲學(xué)的概念，很難被跨語境理解。

? ? ? ? 比如“摩耶”（māyā），這個詞也經(jīng)常在佛經(jīng)里出現(xiàn)，直譯就是“幻覺、迷幻、幻象”。但如果深入印度思想史的話，就會感受到這個詞承載著很復(fù)雜的意象。比如不二吠檀多派認(rèn)為我們借由感官認(rèn)知并生活的世界本身，就是升起于無明的大幻，而唯有梵我是真實永恒的。再比如“竹笛的樂曲”，在印度教里通常這個意象指向的是黑天大神的笛聲，黑天在摩圖羅吹起牧笛，所有的少女都為他傾心，而作者也期望自己的笛聲能同樣觸碰到小鹿的心。

? ? ? ?此外，泰戈爾的詩歌里經(jīng)常流露出一些類似于印度教虔誠派（bhakti）的虔誠味。這首歌表面上寫我與梅花鹿的羈絆，暗指了“我”對心愛的姑娘（horini特指母鹿）求而不得的渴慕之情，但歸根結(jié)底，映射的是虔誠派里人對神虔誠的思戀。類似的虔誠味也可見于泰戈爾獲得諾貝爾文學(xué)獎的《吉檀迦利》。這樣的情味與以儒家世俗化為底色的東亞文明還是頗有隔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