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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知所起》「颯卷/殼卷」

2022-12-10 01:40 作者:我佛糍粑粑  | 我要投稿

  颯卷殼卷,架空民國。

  ———

  華府上最近丟了件寶貝,這事兒鬧得府內(nèi)人心不安,都在私底下猜測寶貝怎么丟的。

  全賀城的人都知道,華府的大主子颯在夢回樓拍得了一件價值連城的珠子,這珠子光滑圓潤,是上好的珠貝母所制,乃是海中一顆千年蚌珠,不僅比夜明珠更亮更透,更重要的是,這蚌珠可治百病,甚至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東西丟了五日都沒一點下落,颯卻一點也不著急,仿佛那花了萬兩白銀的蚌珠只是一顆尋常琉璃珠。

  這日天氣大晴,在后院給圃中的牡丹花施肥的卷兒正一勺一勺地往盆里撒著牛糞,前院就來了人,急匆匆地朝他們后院喊:“賊找到了!賊找到了!”

  卷兒聞言手一頓,朝那跑進來的下人張望,屋子里有個衣服都沒穿好的下人出來,邊穿袖子邊嚷嚷:“什么賊?”

  來的人后面還跟著府中李管事,李管事嚴肅著臉,走到院中,派身后的小廝進屋去搜,然后對走到院中間的卷兒和另一名下人說:“有人說,偷寶珠的賊就出自你們這院兒!”

  卷兒一愣,滿臉的迷茫,另一個同住院里的下人阿福立刻跳到一旁指著卷兒說:“肯定是他偷的!這些日子他總是鬼鬼祟祟,一定是他!”

  李管事冷睨著這倆人:“到底是誰偷的,等會兒就有了結果?!?/p>

  “找到了找到了!”搜尋的小廝忙從卷兒房內(nèi)跑了出來,手里舉著個小木盒,“在這間房里的枕頭下找到的!”

  那小廝指的是卷兒的房間,卷兒愣怔時,看見同院的小福對他冷笑了一聲。

  李管事接過盒子,掀開一看,里面卻是空的,便走到卷兒面前問:“珠子哪去了?”

  卷兒根本不知道什么珠子,府里一直流傳的失竊事件他也一概不知,沒有一個人和他提起過,人緣賴得沒一個朋友。

  “李管事,這盒子為什么會在我的房里?什么珠子?”卷兒慢吞吞地問著。

  李管事瞇了瞇眼,冷聲道:“從你房里搜出來的東西,你會不知道?小五小六,把他押起來,送到大主子跟前審問!”

  “是,李管事?!毙∥逍×ρ褐韮旱母觳餐霸鹤?,卷兒心有著急,卻不知道怎么給自己辯解,他甚至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華府大主子整天忙于生意,早出晚歸是常態(tài),今早剛用過早茶就要出門,李管事進來稟報說:“颯爺,偷珠子的賊找到了,就在外面跪著呢?!?/p>

  颯放下茶盞,掀起冷峻的眼,一絲驚訝:“找到了?”

  親身伺候颯的小丫鬟珠兒瞪大了眼睛:“在哪兒呢?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偷我們颯爺?shù)膶氊?,必須狠狠教訓一頓!”

  珠兒身形圓潤,長相憨實,本性好吃懶做,卻總是表現(xiàn)自己一副勤快人,尤其在颯面前,更是無時無刻地展現(xiàn)著自己。

  颯站了起來,走到鏡子面前照著鏡子,鏡中的他穿著一身銀色西服,內(nèi)搭墨黑的襯衫,微卷的及耳黑發(fā)蓬松漂亮,五官立體精致,冷冰冰,又淺淺柔意,絲毫不矛盾。

  颯系上袖扣,從桌上拿起一枚小巧的紫色小香包,然后放進胸內(nèi)的口袋中,走出房門淡淡道:“李管事,你先看著辦,等晚上我回來后告訴我結果就行。”

  院子里的正中間跪著卷兒,卷兒來的時候被壓在地上,他不敢抬頭起身,整個上半身都伏在了地上,颯從他身邊路過時,那雙黑亮干凈的皮鞋在他身邊頓了頓,隨后離去。

  卷兒歪了歪臉想朝后看看,李管事的聲音在他頭頂響了起來,尖銳諷刺:“你叫卷兒是吧?珠子藏哪里了?快交出來,否則別怪我沒提醒你,五十板子可不是你能挨的!”

  五十板子落在身上,那絕對是半條命都沒了,珠兒認出了卷兒,問李管事:“李管事,是這個人偷的?”

  珠兒和卷兒來往不算多,卷兒是從街上被撿來的乞丐,無父無母,在下人中,也是個被人看不起的身份。

  卷兒沒偷珠子,他自然什么也拿不出來,李管事見卷兒不招,便讓人拿棍子伺候,珠兒嚇得退到一旁,小聲地說著:“可別把人打死了。”

  打死了誰還替她做香包。

  珠兒不想看這種殘忍場面,離開了院子去后廚里逛,她那張好吃的嘴是一刻也停不下來,仗著自己是颯身邊的人,還拿了不少油水。

  

  天色漸晚,卷兒趴在柴房里,這漫長的一天,他只感覺到明亮的屋子在慢慢變暗,夕陽西下時,他趴在地上,看著那斜陽鉆入紙糊的門窗,背上的棍傷疼得他昏過去又醒來,醒來又昏過去。

  華府的二主子殼從外地回來了,帶了一箱子好吃好玩的,剛踏進府里就直奔他熟悉的那所小院子:“你們快點快點,把箱子抬好了,別給我摔了!”

  殼一身白色西裝,富家子弟的打扮,頭上還戴了一頂圓帽,腳步生風。

  “卷兒?”殼直接推門,冷清的屋里沒有一個人,床鋪整潔,桌面上還放了一個置物筐,里面是針線和一些柔軟的上等布料。

  殼掐著腰走下臺階,朝另一間屋子喊道:“喂,隔壁的,給我出來!”

  阿福忙不迭地從房間里跑出來,在殼面前彎著腰回答:“殼爺,小的叫阿福!”

  都見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殼依舊沒記住阿福的名字,每次來都只念著卷兒,阿福心里嫉妒得要命。

  殼不耐煩:“我知道你名字干什么,我問你,卷兒呢?”

  阿福結結巴巴:“卷兒他……卷兒……”

  殼朝阿福的腿上踢了一腳:“有話快說,再吞吞吐吐別怪我把你丟出華府?!?/p>

  阿福怕得立刻跪下:“卷兒他偷了颯爺?shù)膶氊悾F(xiàn)在被關到了柴房。”

  殼愣了愣,隨后大怒地朝柴房跑:“狗屁!卷兒才不會做這種事!”

  殼跑得很快,后面抬箱子的人抹了抹汗說:“殼爺!這箱子……”

  “放卷兒屋里!”

  殼迅速地跑去柴房,推開門左顧右望,看見地上趴著的人后,眼睛驀然瞪大,憤怒、心疼,一股腦地沖上他的腦子。

  “誰打的你!”殼跑過去蹲在卷兒身邊,沒想到他就去了外地一周,卷兒就被人打成這樣,整個背部血淋淋,滲透衣服,根本不敢動卷兒的任何地方。

  這帶著火氣的聲音,卷兒一聽就知道是誰,那個總是來逗自己的二主子,熱情似火,跟大主子完全兩個性格。

  卷兒睜開眼睛,蠕動著裂開的唇,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殼爺……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殼無從下手,怕弄疼卷兒,只是一直在這里不是辦法,便索性翻過卷兒抱在懷里出去:“就剛剛,你還沒回答我的話,誰打的你?誰誣陷的你?我非得讓那混蛋去死?!?/p>

  卷兒忍著疼,臉色都更白了,指甲摳在手心,啞著聲音說:“你怎么知道……是誣陷?”

  殼沖卷兒吼了一句:“笨蛋!這個時候了還跟我開玩笑!”

  見卷兒一臉的汗,殼又氣又心疼,火速帶卷兒回房,吩咐下人喊大夫。

  看完大夫,卷兒趴在床上靜靜地眨眼,枕頭邊是一本藍皮的書,他聽見外頭殼跟大夫交待說:“要用最好的藥,知道嗎?一點疤都不能留?!?/p>

  殼進來后,卷兒讓殼回去休息,畢竟殼剛出完差回來,一定很累。

  殼一屁股坐在床邊,揉著自己膝蓋,像個小孩子似地哼唧:“我不走,你被打成這樣,我要留下來陪你?!?/p>

  卷兒笑彎了眼,卻不敢笑太開,怕扯到背上的傷口:“殼爺,我沒事的。殼爺,我只是一個下人,殼爺別對我這么好?!?/p>

  這句話,卷兒也不知道跟殼說了多少遍,可殼就是不聽,總是拉著卷兒的手說些孩子氣的話,說什么不管啊,就要和你在一起啊。

  卷兒聽了只微微笑著,一句回應也不給,澆著花兒施著肥,任殼在那撒嬌。

  殼是個大大咧咧的人,不怎么會照顧人,卻總是能記得卷兒的每一個習慣,每一個喜好,卷兒總喜歡忙完了就一個人靜靜地待著,殼怕卷兒無聊,就跟卷兒下棋,但是卷兒怕惹來閑言碎語,經(jīng)常下一會兒就借口有事要忙,要殼離開。殼不情愿,臨走時還要約著下一次下棋時間。

  月色朦朧,房間里靜悄悄的,一盞燈光微弱的吊燈照著床上的人,殼拉起卷兒放在床邊的手,無奈地嘆了口氣:“卷兒,你還喜歡我哥?”

  卷兒臉上的笑淡了淡,低下了眼睛,沒有說話。

  殼撅了撅嘴不高興:“我哥不好,是個木頭,不要喜歡他了,和我在一起?!?/p>

  卷兒從殼的手里收回手,語氣微涼,自嘲道:“我倒是也想……”

  殼離開時,給卷兒拉了燈關上門,然后去找了颯。

  颯亥時才回來,進了院子問守在門口的管事:“蚌珠那事怎么樣了?”

  李管事縮著身子,搖了搖頭,指了指屋子里,旁邊的珠兒也大氣不敢出一聲。

  颯覺得奇怪,進了屋里,看見他這個弟弟坐在桌邊,一臉的火氣。

  颯驚笑道:“回來了?揚州那事兒怎么樣了?”

  殼拍了拍桌子站起來:“我來你這兒不是跟你說生意的,是為卷兒?!?/p>

  “卷兒……”颯輕聲念了念這個名字,回憶道,“是你以前說過很喜歡的那個人?他怎么了?”

  “怎么了?他被你快打死了!”殼雙眸怒紅,走去颯面前,“沒有證據(jù)就亂定罪,憑什么?我告訴你,卷兒他不可能偷蚌珠,我給他多少好東西他都不要,怎么會去偷你那蚌珠?”

  颯想起今天臨走時在院子里見到的人,走出去問李管事:“怎么回事?找錯人了?”

  李管事苦著臉:“這……颯爺,是那賊死不承認啊……”

  “你說誰是賊!”殼急吼吼地走出來,劈頭蓋臉地罵,“卷兒是我的人,你說他是賊,那就是在說我!李德全,你是不是要滾蛋?!”

  李管事一聽連忙跪下磕頭求饒:“殼爺,小的知錯了,小的說錯了話,求殼爺寬宏大量饒了小的……”

  颯皺眉對殼說:“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p>

  殼冷哼一聲,走的時候還踹了李管事一腳解氣。

  颯遣走痛哭的李管事,珠兒跟著颯回了房,珠兒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颯的臉色,給颯倒了杯熱茶:“颯爺,要幫您準備熱水嗎?累了一天了,泡個熱水澡會好一點?!?/p>

  颯端起茶盅抿了一口,又放下茶說:“你回去休息吧?!?/p>

  珠兒不樂意地嬌嗔一句:“颯爺……”

  颯看了一眼珠兒,隨后從胸衣里拿出那紫色小香包說:“里面的香料味道快沒了,再幫我準備些新的吧,謝謝珠兒。”

  珠兒接過香包,羞澀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颯爺,那您好好歇著,有事喊我?!?/p>

  珠兒走后,颯脫了外套掛在衣架上,桌上還有個青色的小香包,是用來助眠的,也是珠兒給颯的。

  颯拿起小香包在手里摸了摸,香包的正面繡著一朵白色小雛菊,右下角還縫了個字,是他的名字,颯。

  這香包繡工很好,針腳秀致,選色適宜,字跡工整,還勾出了筆鋒。

  颯看著香包淺淺地一笑,又放回桌上,拿起旁邊另一個木盒,是用來裝蚌珠的。

  颯打開來看了看空盒子,思緒飄了一會兒,扣上時,發(fā)現(xiàn)在里面的絨墊中有一根細細的白絲。

  颯捏了起來在燈下觀察,這根白絲有些分叉,有些黏手,湊近聞了聞,聞到一抹清甜的味道,好像是橘子絲。

  颯離開了房間,找李管事帶自己去卷兒房間。

  卷兒上的藥有安神作用,是為了以防痛得睡不著,只是卷兒做了白天被打的噩夢,所以緊緊皺著眉,手心里全是汗。

  颯抬手讓李管事停下,自己走上臺階敲了敲門,沒有人回應,李管事說里面的人應該睡了。

  颯輕輕推開門去,月光跟著他一塊進了門,照亮了這間狹小的下人房。

  颯左右看了看,在里頭看見了一張單人床,床上趴著個長發(fā)的男子,被子搭到肩上,一只手擱在了臉邊。

  颯放輕腳步走了過去,依稀看見床上的人顫了顫睫毛,睜開了眼。

  室內(nèi)有了月光,一片明亮,卷兒抬起眼看著來到自己床邊的那道身影,恍惚在做夢一樣。

  颯在床邊走了走,然后走到墻邊打開了燈,回頭看見床上的人睜著一雙沒睡醒的眼睛看著自己。

  “吵醒你了?!憋S壓低了聲音,走到床邊,“白天的事是我沒處理好,讓你受了傷,我可以看看嗎?”

  卷兒動了動手,眼里有些拘謹,還沒弄清颯怎么會突然來他這里,傻傻地看著颯。

  颯見卷兒不說話,便去掀卷兒的被子,卷兒反應過來后立馬抓住被沿說:“別,颯爺,一身污傷,怕弄臟您的眼睛?!?/p>

  “沒關系,這原本就是我的失誤?!憋S拿開了卷兒的手,卷兒顫了顫,這是他第二次和颯相觸,這種感覺讓他一晃神想到了小時候剛進華府那天。

  卷兒上好了藥,穿著白色衣服,颯什么也看不見,只能問:“還疼嗎?有沒有請大夫?我那里有金瘡藥,止疼很有效,我給你拿來用?!?/p>

  卷兒咬著唇在枕頭上搖了搖頭,想要起來,颯扶著他坐好,卷兒還要下床,颯沒讓,颯很歉意地說:“我真的很抱歉,為了彌補你,我可以答應你任何要求,你有什么想要的嗎?”

  卷兒望著颯的臉,從沒有這么近距離地在一起過,卷兒的心有些不受控制,嘴笨地不知道怎么說:“不用了,我沒什么想要的?!?/p>

  “沒有?”颯倒有些稀奇,他是知道自己弟弟有多寶貝這個人的,今天是第一次這么正式的相見,他弟弟的眼光確實不錯,卷兒長得秀美,看起來性格也非常好,沒有名利追求,說什么都不想要,他還本以為卷兒會說,要和殼成親,可是竟然沒有說。

  颯想成人之美,便笑著說:“我知道你,你叫卷兒,是我弟弟殼很喜歡的人,你對他就沒有什么想法嗎?我可以做主的?!?/p>

  卷兒咬著的唇松了開來,眼里的羞怯頓時換作蒼涼,有些無措地看著颯,最后扯了扯嘴角,干笑說:“颯爺可能誤會了,我和殼爺之間什么事也沒有?!?/p>

  颯古怪地看著卷兒,隨后了然地點點頭:“也罷,你們的事我就不摻和了,你先好好休息,明日我再過來看你,順便把我那藥給你帶過來?!?/p>

  卷兒淺淺笑著:“多謝颯爺?!?/p>

  颯走了兩步,又看見桌上的置物筐,便過去看了看說:“你還會繡工?”

  卷兒說:“會一點點,無聊時用來打發(fā)時間?!?/p>

  置物筐里那個沒繡完的紅色香包的款式很眼熟,颯拿起來看了看,上面繡著一片竹葉,右下角的落字是殼的上半部分,下半部分還沒繡完。

  颯笑了笑,舉著那香包給卷兒看:“還說和我弟弟沒什么關系,都送這么私密的東西了?!?/p>

  卷兒彎了彎嘴角說:“是殼爺不嫌棄我的東西,跟我要了一個?!?/p>

  卷兒其實很想對颯說,要不要給你也繡一只,只是堵在了心口。

  颯朝卷兒笑笑,然后幫卷兒關了燈離開。

  卷兒坐了好大一會兒才挨著床趴下,窗外泄進來的月光落在置物筐上,卷兒伸手在枕頭旁摸了摸,摸到那本書,然后翻開,從里面拿出一張薄薄的油紙。

  卷兒把書放下,舉起那張小小的白色油紙,透明光亮,在月光的照射下,奶白的紙映出無數(shù)朵十字星芒,小小的光芒就像回憶一樣鉆進腦子里。

  卷兒剛進華府第一天,就被人排擠,和他歲數(shù)一樣大的孩子只有兩個,他們見卷兒瘦小,又不愛說話,就不和卷兒一起做事。

  那會兒颯也是個小奶團子,穿著干凈的衣服,待人友好,見了誰都笑呵呵地打招呼。

  有天颯揣了一兜的奶糖,看見府里兩個小奴才就過去送了糖,就像好朋友一樣。

  在那兩個小孩子吃糖時,颯瞥見柱子后還躲著個小身子,一張圓圓的臉,眼睛偷偷地看他們。

  卷兒被發(fā)現(xiàn)了,趕緊就把頭縮回去,咽了咽口水,也饞著那兩顆奶糖。

  正在卷兒努力縮著身子不被人發(fā)現(xiàn)時,面前就突然冒出一個人,颯一臉的笑,躲貓貓一樣跳到卷兒面前:“抓到了!”

  卷兒嚇了一跳,退后了一步,圓圓的眼睛里都被嚇出了淚花。

  颯見自己嚇到了人家,趕忙掏出一手心的奶糖遞給卷兒說:“別哭別哭,逗你玩的,我以前怎么沒見過你呀?你叫什么?”

  卷兒明明剛剛一心只有糖來著,現(xiàn)在卻只顧盯著颯看,小胸腔里的那顆心,撲通撲通地亂跳,什么也不懂的年紀,就覺得颯比那甜甜的奶糖還珍貴。

  卷兒還沒來得及說自己名字,颯就被人喊走,卷兒一著急,就從颯手里抓了顆糖說:“我吃一顆就好,謝謝你?!?/p>

  颯本想把糖都給卷兒,只是卷兒已經(jīng)提著花灑跑了。

  卷兒抱著那顆糖留了很久都沒舍得吃,吃了后還留著那層外面的白色糖紙,一點一點的壓平,保存在書里。

  過了十年,白色糖紙的皺紋已經(jīng)被撫平,心動卻永遠無法消停下來。

  

  第二天,殼一大早就來看卷兒,以為卷兒行動不方便,卻沒想到卷兒已經(jīng)起床,在桌邊做得筆直,手里繡著那沒做完的香包。

  “你傷還沒好,怎么就起來了?”殼心急如焚,在卷兒身邊不知道怎么辦,他又不能強行按著卷兒去休息。

  卷兒撫了撫手里的小香包說:“這不是想早點給你做完。”

  殼嘟著嘴哼哼:“什么時候都能做,又不差這一天兩天的?!?/p>

  殼沒和卷兒說多久話,殼就出去忙工作了,走的時候還一再強調(diào),不許勞累。

  荷包小巧,做起來不難,竹葉也比花樣簡單,沒一會兒就做好了,卷兒左右翻翻看,開始思考給殼配點什么香料時,外面又來了一位。

  門沒關,颯敲了敲門,朝里面看了看,和正轉過頭來的卷兒對上了目光:“我來看看你?!?/p>

  卷兒站了起來,把香包放回去說:“讓颯爺費心了?!?/p>

  颯亮出手里拿的藥瓶說:“藥也帶來了,要我?guī)湍闵纤巻???/p>

  卷兒看了看那藥瓶,搖頭說:“不用了,謝謝颯爺?!?/p>

  颯把藥瓶放在桌上說:“用完了再和我說,我還有一瓶?!?/p>

  “好。”卷兒簡潔說道,候在一邊,煞白的臉色讓他整個精氣神都不太好。

  颯拉起了卷兒的手走去椅子邊說:“你身上有重傷,坐著吧?!?/p>

  卷兒惶恐地要掙脫颯的手,竟然沒掙開,颯還拿著他的手翻看了一遍。

  卷兒的手指干凈整潔,指甲修得簡短,粉色的指腹煞是可愛,颯低頭看著,輕輕說:“你的手指很漂亮?!?/p>

  卷兒臉紅了幾分,咬住了唇?jīng)]有說話。

  颯松開卷兒的手朝門口離去,卷兒的目光追隨著颯的背影,見颯又去了隔壁那間屋子。

  颯進去后環(huán)顧了一圈,阿福躺在床上偷懶睡覺,聽見聲音后回頭,見竟然是大主子來了,嚇得屁滾尿流,從床上跌了下來:“颯、颯爺!”

  颯看了看桌上那一大把的橘子皮說:“喜歡吃橘子嗎?”

  阿福抖著身體胡亂點頭:“是,小的是愛吃一些……”

  颯走近了兩步說:“把手舉起來,我看看?!?/p>

  阿福顫顫巍巍地舉起雙手,不明白颯為什么要這么做,進來又是問他是不是愛吃橘子又是看他手的。

  阿福的拇指和食指隱隱發(fā)黃,指甲里也是橘黃色,颯微微笑了笑:“吃完橘子后要記得好好清洗手指?!?/p>

  阿福連連點頭:“是是是!”

  颯又問:“卷兒愛吃橘子嗎?”

  阿福老實答道:“回颯爺,卷兒他很少吃水果,小的更是從來沒見過他吃橘子,他整天不是去花圃澆花除蟲,就是在屋子里一個人悶著?!?/p>

  颯笑了笑:”好,我知道了?!?/p>

  颯走時朝卷兒的門望了望,門開著,卻看不見人。

  

  颯今天沒太早去工作,回去自己院子后問珠兒香包準備得怎么樣了。

  珠兒支支吾吾地說不清,一會兒說還沒準備好,一會兒又說馬上準備好。

  颯聽后沒在意,只讓珠兒離開,又喊來李管事查一下阿福的家世。

  李管事聽后說:“阿福啊,小的知道他,家里有個不能下床的老母,半只腳都邁進棺材了,可是最近卻聽說他老母能走動了,不僅能走動,精氣神兒還特別得好?!?/p>

  李管事說到這兒頓了頓,臉色突然一變。

  颯看向李管事,眸中深沉,李管事明白了颯的用意,一拍大腿:“原來如此!原來是阿福偷的!”

  李管事說完就要走:“我這就去把阿福抓起來!”

  颯心軟,阿福全招了后,最后雖然沒被處罰,但也念在其是為了家中病重的母親才做出這種事,颯只驅逐了阿福離開華府。

  颯解決這件事去找卷兒的時候,聽見卷兒房里有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是珠兒的。

  颯站在門口聽著,里頭的珠兒聲音又急又躁:“哎呀,你得快點,我晚上就要把這香包給颯爺?shù)?!?/p>

  卷兒的聲音溫溫吞吞:“我馬上就好……”

  珠兒在旁邊來回踱步:“我怎么就把方子丟了呢!我這笨腦子!”

  卷兒寫完字,把方子交給珠兒說:“把這方子保存好,以后每隔一個月就按照上面的香料換一次就好?!?/p>

  珠兒拿著香料方子喜氣洋洋:“好好,我知道了?!?/p>

  珠兒臨走時又兇著臉說:“這件事不許告訴別人!知道嗎!”

  卷兒點點頭答應。

  晚上的時候,颯收到了珠兒換好的香包,颯夸了夸珠兒,珠兒樂得害羞。

  颯從香包里拿出一味樹葉狀的香料說:“珠兒,這個是什么?”

  “呃……”珠兒傻愣愣地眨了眨眼,“這個……這個叫……”

  颯又系好繩結,對珠兒說:“珠兒,書店缺個打掃的丫鬟,你過去幫忙吧,工錢和你現(xiàn)在的一樣?!?/p>

  “颯爺……”珠兒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然后開始哭哭啼啼,颯不為所動,依然笑臉相待,送走了懵圈的珠兒。

  颯坐在桌邊拿著那小巧的紫色香包,摩挲著上面的落字,幻想起卷兒坐在桌邊繡這香包的樣子。

  颯收起香包去了卷兒那里,卻碰上殼正在卷兒房里,颯聽見殼像個孩子一樣撒嬌:“卷兒……再陪我說會兒話嘛,我今天工作一天,好累的?!?/p>

  卷兒輕笑一聲,有些愉快:“殼爺累了就快回去休息吧。”

  殼氣哼哼:“哼,算了,不煩你了,不過我?guī)湍闵贤晁幵僮??!?/p>

  卷兒拒絕了:“不用了,我上過藥了。”

  殼詫異:“嗯?什么時候?你自己上的?”

  卷兒無奈點頭:“是的,所以殼爺快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殼撓撓頭,深呼著氣:“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明早再來看你。”

  殼走后,颯看見卷兒的身影映在窗前,坐了很久才起來,然后是卷兒走去關燈,屋里沒了光亮。

  颯抿了抿唇,拿出自己懷里的那兩個小香包,一個是紫色的,一個是青色的,只有手心一半的大小,兩個香包挨著躺在手心里。

  颯也說不清自己來這兒的目的,問一問這香包是卷兒繡的嗎,問完以后呢。

  颯抬頭看向卷兒的屋子,上前走了兩步,想起殼喜歡卷兒,拿著香包的手握了握,猶豫了很久,寂冷的月光灑滿院子和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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