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我不再愛這個世界了(十一)

戳了戳水母。
申鶴感到一陣溫潤。
這是,水造物么……
好奇妙的觸感……
“所以說,你們逃回來了?”
心??粗^發(fā)亂糟糟的空。
笑了笑。
空,真可愛。
“誒,也不能算逃吧,畢竟沒誰來追我們……”
“哼,還不如有人追殺呢,我直接站在天守閣頂上,我到要看看稻妻有多少手段!”
“要我看那個神里綾人臉色,憑什么鴨?”
“你看看他那個小人得志的樣子!”
熒氣鼓鼓的。
自己好歹是深淵之主,硬鋼魔神的存在,結(jié)果居然要承那個社奉行家主的人情。
怎么想都不值得!
沒錯,二人已經(jīng)回到了海祈島——帶著申鶴一起。
至于為什么嘛……
畢竟申鶴尋夫心切,惹出的麻煩實在有點大。
三大奉行的人半身不遂者豈只一手之數(shù)。
特別是骨頭都被申鶴踩斷的天理奉行。
當申鶴細細道明自己來找空的前因后果時,空才意識到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還未來得及心動于申鶴的日夜不歇。
外頭大作的鳴鈴就讓空知曉事情的嚴重性了。
無所抑制的申鶴,實在是有些恐怖。
加以這有情人尋意中人時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行蹤……
外頭的九條裟羅,已經(jīng)到了。
熒的想法自然是拔劍,殺出稻妻。
而空則是急得頭疼。
不能讓申鶴被抓走。
她是來保護自己的。
那,自己,也要保護她。
但終究是申鶴失了理,自己也不能無緣無故地行兇。
詢問一番,申鶴最多只是打殘,并未殺人。
讓熒保護好申鶴。
空走出房門。
驚煞領(lǐng)軍的九條裟羅。
“空,是你……”
“裟羅,怎么了?”
“那個,我來……”
“不,沒什么……”
“所有人,跟我走!”
幾乎是逃走。
裟羅慌慌忙忙地避開了。
領(lǐng)著一群摸不著頭腦的天理奉行。
不得不說,稻妻軍隊的執(zhí)行力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兇手就在這間屋子里,也無人對九條裟羅的命令提出質(zhì)疑。
空看著裟羅遠去。
心里道了聲謝。
又回望向一片黑。
嘆了口氣。
“綾人,拜托你了。”
早早等候在此的綾人背手邁出。
“你果然還是那么機敏?!?/p>
“那你大概,也知道我的條件?”
“嗯……和綾華相愛,再無可能了,但我不恨她,如果她有什么事需要幫忙,我會出手的?!?/p>
空知曉,只要沒有身亡者,在雷電將軍絕不會管的情況下,一個心憂的天理奉行大將和社奉行的家主,足以處理這次事件了。
“抱歉,空,家妹最終還是讓你失望了,是我的責(zé)任。”
“都過去了,綾人,錯過了,就別再提了?!?/p>
“我會替你處理好的,還請……對家妹別那么刻薄。”
語氣很是婉轉(zhuǎn)。
卻勾起一抹難以言喻的笑。
空很想扶扶額頭。
而綾人看向空身后走出的熒和申鶴。
揮揮手,潛入黑夜里。
“空,我,惹禍了……”
“沒事,申鶴,我會保護你的,綾人會幫我們處理?!?/p>
“哥,我剛剛和他放過狠話誒,現(xiàn)在讓他幫我們,你妹妹我會很沒有面子的!”
“就當幫幫申鶴吧,她為了我,連大海都能征服,那我?guī)退龜[平一下稻妻,也不算什么吧?!?/p>
“哼,你怎么不幫我擺平擺平麻煩???”
“因為妹妹比我厲害呀。”
外頭嘈雜的很。
空思索起來。
雖說此事已然擺平,但想再留稻妻城,果然還是不行么。
罷了,本來,該找的人,也已經(jīng)找完了。
該斷的情,也再無能續(xù)的線了。
稻妻,該離開了。
那,走吧。
“走吧,熒,我們回海祈島吧。”
“申鶴呢,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空看向抱成一團的申鶴。
她不屬于這里。
她屬于璃月。
她不該,在這里。
她應(yīng)該沐浴在璃月那含著詩意的月光下。
或許,自己該和她一起……
曾經(jīng)的自己。
申鶴和自己說過。
是甘雨讓她來的。
甘雨……
她……
她向自己道歉……
……
空的心有些撕扯。
半人,半仙。
融于市井,又清潔如雪。
甘雨么……
她是七星。
她終究是,選擇了璃月……
也是。
她是仙人列班,是璃月的傳承。
她,憑什么選自己……
那,自己,又為什么要原諒她。
為什么,要原諒她們。
她們能選擇,自己當然也行。
自己,為什么不能恨。
自己,應(yīng)該恨……
空逼著自己冷血。
或許我們換個方向……
你讓一個心中極度邪惡的罪徒向善,是多么艱難。
而讓一個滿懷善意的少年去決意地恨那些,曾經(jīng)與他有著無窮羈絆的人們……
對空而言……
同樣揪心。
但空不后悔——正如我之前說過的那樣。
空很固執(zhí)。
做出的選擇,就不會反悔。
哪怕只是為了熒。
自己也不能,隨隨便便,原諒她們。
“我只想待在你身邊,我要保護你?!?/p>
申鶴站起身。
雖然自己的保護給空帶來了無窮麻煩,還違反了戒律,傷了無辜。
但申鶴覺得自己應(yīng)該這樣做。
保護空,就應(yīng)該是毫無遲疑,不分手段的。
“可留云真君……”
“師傅教過我,要永遠遵循自己的內(nèi)心。”
“我現(xiàn)在,只想陪著你?!?/p>
“我相信師傅會理解的。”
“我也怕,你再遭遇危險,而我,又什么都不知道?!?/p>
申鶴不善言辭。
她還未看盡世間冷暖。
甘雨的吩咐,璃月的念想,在此時此刻,在空面前,都不重要。
申鶴收起槍。
對他,要溫柔。
繃緊的神經(jīng)稍緩。
申鶴有些困了。
幾日的狂奔,精血的消融,終究是傷了她的心神。
如今,尋到他了。
他安全了。
自己,可以保護他了。
心愿,了了。
申鶴想先睡一覺。
于是申鶴和往常一樣。
靠在空肩頭。
就這么站著。
昏昏沉沉地閉上眼。
“……申鶴?”
“看來,她真的累壞了……”
“那個,熒……”
“癡情如此?!?/p>
“看來她才是真正對你好的人?!?/p>
“就是蠢了些。”
“走吧,回海祈島?!?/p>
“跟緊我?!?/p>
熒五指一撫。
深淵的大門展開。
熒抱起申鶴——自然是空要求的,走進時間與空間的間隙。
空緊跟。
回首。
看那稻妻……
稻妻。
自己,曾留戀過的……
稻妻。
再見,稻妻。
再見。
……
……
三人最終被心海的水母頂著泡泡接回。
申鶴對自己睡在泡泡里實在感到驚疑。
而心海聽完申鶴的故事,不由也對這個女孩心生敬意。
如果說自己是為空舉盾,那么她就是為了空向世界擲矛。
不說什么理智與否。
單說情。
這小小的海祈島,簇著滿滿的,對空的愛。
稻妻里,綾人用什么手段止住了這次事端我們暫且不提。
來看一場,新的紛爭。
……
……
“如果能有一個人從我這里接走派蒙?!?/p>
“那么,有,且只有空?!?/p>
“很抱歉,這位璃月的小姐,派蒙和我說過,你領(lǐng)兵追殺過空。”
“不知道你是自愿與否,但對我而言?!?/p>
“我這晨曦酒莊,已經(jīng)不歡迎你了。”
迪盧克捏碎手中昂貴的酒瓶。
“不,迪先生,我不想拐走派蒙,我只是,想帶著她,去找空……”
“哦,那你自己去不就好了?我可以友善地提醒你,現(xiàn)在空在稻妻,西風(fēng)騎士團的消息,保真?!?/p>
“我……”
“我怕,他不肯見我……”
“所以……”
“所以,你想找一個他無法拒絕的理由,是嗎?”
“你不敢自己去尋他,不敢去直面他對你的厭惡,于是想要利用派蒙,利用這個他唯一在乎的,唯一陪伴著他的人?”
“恕我直言,真是愚蠢?!?/p>
“他親手將派蒙托付與我。”
“我絕不會負了空?!?/p>
“我聽聞璃月仙人眾多,千巖軍同樣素質(zhì)優(yōu)越?!?/p>
“刻晴小姐若想來硬的,大可全部叫來?!?/p>
“迪盧克,絕不妥協(xié)?!?/p>
“就算燃盡最后一滴血?!?/p>
“也不會讓你,帶走派蒙?!?/p>
“因為他讓我,照顧好派蒙?!?/p>
“讓我看看,璃月的武備,比起愚人眾,又如何!”
“讓我看看,你們的斤兩,又如何!”
空氣中的炙熱人眾可感。
迪盧克出奇地憤怒。
沒能救下空,自己已是心痛。
而如今,現(xiàn)在有人想打派蒙的主意。
那是,他對自己的信任。
他在絕望中……
自己,是他能信任的,最后一人……
……
或許凱亞的做法才對。
他都這么信任自己了。
自己卻只是待在這里。
也是,也是。
自己可是迪盧克。
派蒙叫自己什么來著?
正義人……
呵……
好名字。
正義人,就該維護正義,不是么。
正義,遲到了啊。
“迪盧克先生!我絕無此想!我承認……我很怕……”
“但,我真的很想,再和空,說句話……”
“我怕,他一言不發(fā)地走開……”
“我怕,他再不肯理我……”
“那怕只是送派蒙回他身邊,哪怕只是,有個理由,再和他,說句,話……”
“我真的,很害怕……”
“……刻晴小姐,我理解你的心境,畢竟我曾經(jīng)的幾位同僚現(xiàn)在和你狀態(tài)差不多。”
“但我只能說。”
“咎由自取。”
“對于此事,我要詢問派蒙的意見?!?/p>
“而且,就算派蒙答應(yīng),我也要跟著一起去。”
“不是我過于神經(jīng),而是你都無情到可以對空出手了,我有權(quán)質(zhì)疑你?!?/p>
一句接一句。
扎透了刻晴本瘡痍的心。
來找派蒙,是自己主動要求的。
在自己看來,派蒙,在他心里最重。
自己先去找了西風(fēng)騎士團,良久,無果。
直到凝光寫信給自己。
自己才孤身來尋。
是自己,親手把空,趕來這里的。
自己,親手讓空和派蒙分離的……
刻晴想由自己,再讓他們團聚。
自己犯下的錯……
自己,想彌補一些。
從那天流盡血淚的哭嚎后,刻晴便知道,自己再無可能和空相戀了。
如今,刻晴只想彌補他。
用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
就算空想要自己以死謝罪……
那也比現(xiàn)在,自己每日每夜地懺悔,來得痛快啊……
迪盧克有好些時候沒回來了。
刻晴有些急躁。
難道,連派蒙也……
自己,難道真的,無計可施了么……
一顆心顫得厲害。
派蒙,是自己,最后的希望了……
能再和他,對視一眼……
紅發(fā)閃耀。
“刻晴小姐……我很抱歉?!?/p>
“派蒙,不見了。”
“我從未限制派蒙的自由,我對待她像對待自己的孩子?!?/p>
“她給我留了張紙條?!?/p>
“她從路過的獵人嘴里知道了空的行蹤,她怕我,或者誰,阻止她,于是,自己去找空了?!?/p>
迪盧克咬了咬唇。
自己果然還是太優(yōu)柔寡斷。
本來是想找個時間,等空完全安全了,再帶著派蒙去找他的。
但自己低估了這個白色小精靈對空的感情。
她甚至沒有一個背包來裝干糧。
她什么都沒帶。
她就這么,上路了。
自己……沒有照顧好她。
辜負了,空……
“那,那派蒙怎么辦?外面很危險!派蒙她……”
“我很高興你第一時間想的是派蒙的安危而非你的計劃,刻晴小姐,看來你還不是那么無藥可救?!?/p>
“我不知道你打算怎么辦,我只知道,如果派蒙打算去稻妻,那我一定要追上她?!?/p>
“因為我答應(yīng)過空,要照顧好她?!?/p>
“很抱歉,沒能給你個回應(yīng)?!?/p>
“以后,也不會有?!?/p>
因為迪盧克要出發(fā)了。
他同樣沒帶什么東西。
一把劍,一些錢。
晚一秒,派蒙就可能遇到更多危險。
束起馬尾。
迪盧克已經(jīng)多久沒感受過心中的這份情感。
親情?友情?
這份熱烈的,甚至說是,炙熱滾燙的……
迪盧克只知道。
自己,不能再呆坐。
自己是空的摯友。
他是空。
是,自己的人。
他予自己最大的信任。
那么自己……
絕不能辜負他。
蒙德城的迪盧克,應(yīng)約而行。
……
……
“魈仙人,您這是?”
“謝謝你的豆腐,我打算出一趟遠門?!?/p>
“啊,謝謝?阿這,魈仙人,我那經(jīng)得起您謝啊,話說您這是打算干什么去啊,要我給您做些干糧么?”
“我么……我去做,我本該做的事?!?/p>
“我乃護法夜叉?!?/p>
“哦……那么,魈仙人是要去保護眾生,降妖除魔去了么?”
“眾生么……”
“不?!?/p>
“我只是去,保護他?!?/p>
“去永遠保護他?!?/p>
“這一次,誰也不能動他分毫?!?/p>
“誰,都不行?!?/p>
“他?他是誰?”
“魈仙人?誒,人呢?”
……
……
“你,你究竟是誰,為什么要攻擊我們?”
“呵……我是你,以前的上司,你相信么?”
“混賬,你究竟在說什么……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哼,可憐的蟲子話就是多,愚人眾終究是沒什么長進?!?/p>
“罷了,反正你也快死了?!?/p>
“某個蠢貨要死了也不知道向我求救,害我白白擔心那么久,還讓我找了須彌某些混蛋大吵一架,如今我要去找他算賬,看見你們在這很不爽,順手處理一下罷了?!?/p>
“他連我都不相信,還能相信誰?”
“除了我,沒人會對他始終如一的?!?/p>
“我有必要去教教他這個道理?!?/p>
“好了,晚安吧。”
“下輩子投個好胎?!?/p>
……
……
海浪晃蕩。
商船里,一介緊密的,裝著骯臟腥臭雜物的貨箱里。
一個饑腸轆轆的,遍身傷痕的,呼吸微弱的小小身影,正極力隱匿著行蹤。
外頭兇神惡煞的海盜面色猙獰。
大快朵頤。
派蒙咽了咽口水。
空,等我……
我們,一起去吃,好吃的……
空,一定要等我……
我,來找你了……
我,永遠不會,拋棄你的……
永遠……
對不起哈各位,這次涉及的人物實在太多,顏色不夠用了,這篇就不加顏色了哈!
其實也就是我懶啦。
qwq
對不起
明天要更方舟,我看情況要不要再寫一篇原神吧。
身邊的人都陪男女朋友看玲芽之旅了,只有我孤獨地在碼字……
對了,如果大家有什么好看的圖片可以發(fā)給我哦!我會安排為封面或者正文的第一張圖哦!
謝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