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塑造小說(二十一)——雜食動物

我從來不會拒絕新鮮的東西,也不會排斥不喜歡的事物。
而是用自己的語言去解釋。
讓我想起小時候,老師總是會這樣評價我: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這樣的話不無道理。
不過童年時,多點幻想也沒什么不好。
因為——人終究會變得務實,要靠自己生存下去。
而單純的思考無法付之于行動,于是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所以,我需要新的解釋。

曾經我一度懷疑,自己的思考是不是自以為是。
也就是用個人的角度去評價這個世界。
依據便是——每次你發(fā)評論的時候,都會有人發(fā)表不同的見解,否認你的看法。
你就知道,另外一個世界的原住民來了。
他不了解你,你不了解他。
以至于網絡上的交流開始謹慎,變得零零碎碎,只言片語了。
我現在找不到真正能夠聊天的人,是因為我只求新的本質。
比如你曬一個寵物照片,是想要得到別人的吐槽和羨慕。你想要將自己喜歡的東西展示出來,是因為想跟別人討論這個興趣本身。
在聊天軟件,這樣的交流無不是如此。
這樣的東西說出來,最多收獲一句“大佬”,“牛逼”等等的詞語。
就算有人跟我討論,交流之中往往會帶著銳利的劍鋒,或者嘲諷和驀然無言。
倘若真的把自己封為大佬,把他們漠視成凡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需要沖突,但不是建立在人格侮辱上的沖突。
我需要交流,雖然知道這樣的機會難得,但我還是想試著去爭取。
抱著輕松的心情,去調侃事物,就像《前赤壁賦》感嘆“哀吾生之須臾“的古人一樣,或許我才會真的滿足。
因為,我是一個雜食動物。

我喜歡的是世界,所有存在和不存在的事物,骯臟和圣潔的東西,沖突和戰(zhàn)爭的發(fā)展,人類和生命的真諦,理性和感性的辯論。
有人就會問了,思考這些東西,有什么用?
也有粉絲會說我:“那么遙遠不切實際的東西,你又如何下筆呢?”
在寫作的時候,我也會捫心自問。
“詩者醬,你到底在寫什么?”
對于小說世界,我充滿著矛盾的看法。
一方面,我勸誡自己要好好的學習別人的寫作方法。
另一方面,思考卻停不下來。
有很多粉絲和興趣作家都有過這樣的經歷。
他們喜歡的東西不一。
所做所寫的,也是自己喜歡的東西。
這樣做,錯了么?
當然沒錯。
只是我稍微轉了一下頭,看待的方式不同了。
因為,我是一個雜食動物。
我可以從阿波羅11號飛船聯想到《變身》的本子。
也可以從悲慘世界的音樂劇走到日式校園的少女身邊。
吉他的演奏打破了平靜,殺人犯用刀子挑著女孩的下巴,宇宙的黑暗寒冷侵蝕著孤獨的內心。
看起來很無厘頭,是么(笑)
這些世界的一角在我的腦海中不斷變換,重復著計算和再計算的過程。
不痛苦。
而是迷惑。

我學過一點哲學,都很有道理和涵義。
世界是會改變的。
古人也曾經說過:“反者道之動”。
解釋就是:事物在到達一個極端時,必然走向它的反面。
這就像八卦,也像時間的流動,人的一生,從一點走到另外一點,完成輪回。
聽了聽王德峰老師的公開課,當他談到慧能的故事,
有些東西,突然在我心中明悟了。
慧能說,修行是將凡事和自己的心都去掉,達到空的境界,把一切事物的標簽都去除,才能不被迷障。
他卻不知道去掉這些東西后,留下的到底是什么,所以心生疑惑。
師傅給他講了《金剛經》。
講到“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的時候。
慧能一下子就悟了。
就因為什么都沒有,我們的心什么都沒有留下,我們的真心才可以平淡地看待世間萬物。
這種狀態(tài)是什么呢?
空空。
先肯定世界的存在。
接著告訴你,這不是一個實體的世界,萬事萬物都在變換,人順應著時間走向死亡。
即使這樣,世界還是存在的。
重點在哪?
假設我看到一個皮球,我說這皮球是皮球。
但這個皮球是不是真的皮球,要打上一個問號。
因為這個問號的存在,所以這個皮球才存在。
透過現象看本質,透過本質看現象,也是這樣的解釋。
西方哲學則是拿著一個內心理想中的皮球,去對照現實中的皮球,然后改造現實,達到理想中的狀態(tài)。
初中化學物理都教過的一個道理——世界是由分子原子組成的。
而佛家,說世界是“各種因緣聚合而成”。
所以。
緣聚則生,緣散則滅。

我每次都會了解一點。
是的,只了解一點,我的時間很有限。
語言就是這樣發(fā)揮作用的,當我說“太陽”的時候,每個人腦海中就有了“太陽”的形狀,這樣共同的默許,才是小說能夠繼續(xù)發(fā)揮作用的根本原因。
我們在展示世界,一個讀者和作者都能夠進入的世界。
當今時代的作者,受限于資本和社會意識,只能對自我妥協。
這就像古代農民遇到自然災害,就會對自己發(fā)狠一樣。
發(fā)狠了,自然就會不要命。
不要命了,你們才會看到那么多出色的作品。
這就是我們的使命,無關其他。

我最欣賞的一篇網文,是《井口戰(zhàn)役》。
里面的任迪曾經是一個普通人,因為演變軍官的特性,他走上了文明求道的路途,一去不復返。
這跟西游記有異曲同工之妙。
經歷所有的困難和磨難,求完所有的知識,達到自己理想的終點。
任迪與之不同的,則是自我面對社會時,有著前進的決心和希望。
走向終極,如同“反者道之動”,必然會有相反的時候。
以至于我現在看待事物,無法抱著一個角度去看待了。
而是多面,走向混沌。
比如學校里的少女穿上了jk制服,我一邊會想“真好”,一邊對我為什么會對jk制服起興趣發(fā)起質疑,這樣循環(huán)下去,又到“jk制服的本質又是什么?”,再給自己一個答案“她只有jk的形態(tài),沒有jk的魅力?!?/p>
接著,懷疑這個答案是否正確,思考正確的意義是什么?
當然,這樣的精神掙扎不是無限的,因為我會找到一個平易見人,可以相信的獨特觀點,并且展示出來。
在常人看來,這只是一個小細節(jié)。
我好奇地瞅了一眼妹子,僅此而已。
所以佛家說的三句義,也有些許道理吧。

在我眼中,世界很大,很漂亮,很美。
卻,不代表它沒有丑惡、黑暗和骯臟的東西。
我清楚,我理解,才不怎么愿意去寫這些方面。
知道很多故事的沖突么?
比如末世文,角色從普通人的身份解放出來,通過異能或者系統(tǒng)科技,成為了一方霸主,在這個無政府組織的世界里開疆擴土。
比如魔幻文,角色穿越回異世界,通過腦海中的科技或者制度,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聲浪。
比如言情文,郁郁不得志的角色得到了幫助,泡妹子,打壞人,當上富豪走向人生巔峰。
這些故事清晰地勾勒出我們的欲望,這是值得肯定的事實。
但,我們的未來呢?
下一代會怎么樣看我們的文章呢?
這樣的想法讓我汗毛一豎。

我清楚自己只是一個小作家,連上架都沒有的蕓蕓眾生,是個二十歲都沒有到的毛頭小子。
這不妨礙我去思考,去猜測。
畢竟,童言無忌?(笑)
我不想鞭尸現在的網文,很大的理由是我真的認可網文的功績,對中國文學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站在中立的角度來說,我還是希望網文可以多元化的。
因為我想要表現地,不僅僅是男主與女主之間的戀愛關系,后宮佳麗三千的壯舉,家庭劇的酸甜苦辣,宮斗劇的爾你我詐,戰(zhàn)爭的熱血愛國,玄幻的江湖義氣,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爽快感。
只是想小小的希望一把。
因為,我是個雜食動物。
在我的眼里,走路都是藝術性的美。
地球的重力束縛著你,太空射線也正在穿過肌膚和內臟,你的骨頭支撐著身體邁出步伐,碳基生命就這樣完成了動態(tài)的過程,對于我們來說卻是習以為常的事情。
當火箭發(fā)射的時候,文明的幾萬年歷史似乎被濃縮,似乎有一把把手,在推著火箭來到太空。
探索奮斗的美。
古往今來,有那么多值得說的,值得思考的,值得贊揚的,值得反思的,為什么終究要局限在一個小小的世界里,玩著固定思維的游戲呢?
這個時候,我才終于明白,自己已經踏出了第一步。

世界是多變的,正因為它多變,我們才要努力適應當下的時代,提前踏上未來的道路,掌握新的旗幟,揮舞并驕傲著。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月塵》也已經八萬字了。
“她”還有很多不足,有很多需要修改的地方。
但我還是想要給你們展現出一個廣闊的未來。
回到之前的問題。
“詩者醬,你到底在寫什么?”
我想,我的小說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我會抱著期待的心,走下去的。
感謝大家閱讀這篇文章,其實我還有很多感悟沒有說,也不在這里獻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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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是一個雜食動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