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區(qū)戀愛物語(四)

入冬,刺骨的冰寒。
如刀的冷風無情的刮著,把天地做砧板,將蒼生做魚肉,紛飛的白雪,竟好似暗器一般,被風拍在人臉上,只叫人皮肉發(fā)疼。
涼州自古苦寒,蕭道城卻早已習慣,他坐在窗口,無視呼嘯的夾雜著白雪的寒風,摟著愛宕,賞著雪景。
重櫻的雪,總是很柔和,看見了涼州那暴躁的大雪,愛宕才知道什么叫凜冽。她穿著一身貂裘,蜷縮在蕭道城的懷里,白凈的肌膚因為冷風而漸漸變紅,但她卻滿不在乎,因為只要有他在,便是春暖艷陽天。
蕭道城晃了晃手里的酒壺,對愛宕說:“來一口?。”
“不來?!?/p>
“為什么”
“酒只是給你溫暖的錯覺,實則是降低你的體溫,讓你更冷而已。”
“但我寧愿沉浸在溫暖的錯覺中。”
“無可救藥?!?/p>
“軟玉溫香,也是錯覺,人生的錯覺,你給我的。”
“所以,你就甘愿退役,與我廝守,把那凌云的壯志和未竟的大業(yè)拋到九霄云外?”
“我看開了,除了你,其他都是虛幻飄渺的東西,過眼云煙而已,只有在你身邊,我才能感受到快樂和充實?!?/p>
“哈哈哈哈哈”愛宕發(fā)出了一陣放蕩的笑聲,她如柔荑般的手指挑弄著自己的頭發(fā),捋了兩下,突然間把貂裘甩在了一邊,露出里面穿著的緊身皮衣。
外面凜風呼嘯,夾雜著雪花的氣流灌進了屋中,讓氣溫降下了許多。
愛宕雙臂支在窗臺上,看著紛紛落下的雪,蕭道城在她身后,摟著她,也看著這雪。
風花雪月一場,嘆人間世事無常。
愛宕到底還是飲下了滿滿一大口的瓊漿玉液,一股暖意從腹中擴散,她面色緋紅,靠在蕭道城肩上,溫柔的說:“親愛的,我累了,我想休息了。”
“嗯。”
蕭道城一伸胳膊,便抱起了份量相當重的愛宕,返身回到了臥室。
人吶,此一時,彼一時。
離開了軍隊,離開了那些令人操心的軍務之后,蕭道城的生活變得悠閑了很多,但太閑,就會無趣。
醉臥美人膝,沉浸在溫柔鄉(xiāng)中,時間久了也會厭倦。
他倒什么也不缺,憑著戰(zhàn)功得來的封賞已經(jīng)夠他和愛宕兩人這一輩子盡情的吃喝玩樂了。但他總覺得心里很空。
直到有一天,愛宕突然對他說:“蕭郎,我們,是不是應該考慮要個孩子了?”
蕭道城知道艦娘生下孩子之后會死,便沒答應,但愛宕堅持的說:“領(lǐng)養(yǎng)一個吧?!?/p>
“好吧……聽你的?!?/p>
蕭道城領(lǐng)養(yǎng)了一個因為天災而剛滿月就失去了雙親的小姑娘,小姑娘在孤兒院活了五六年,突然間,她有了爸爸和媽媽。
蕭道城給她取了個名字,叫蕭云晴,因為辦完手續(xù)的那一刻,原本陰沉沉的天突然云散天晴。
小姑娘也是個美人胚子,愛宕抱著她,滿心歡喜。
遙遠的北冰洋,鳥海的身影在風雪中顯得那么落寞。
這時,阿芙爾樂領(lǐng)著鞍山撫順太原長春這四大金剛巡視到這里,看到孤獨的鳥海,她怕她孤單,便走上去跟她打招呼。
“嗨,鳥海小姐?!?/p>
“哦哈呦,阿芙爾樂小姐?!?/p>
“你好像有心事啊。”
阿芙爾樂靠了過來,手里還拎著個酒瓶子,“親愛的達瓦里氏,有什么不痛快,把這伏特加喝了就痛快了,要不要試試?!?/p>
“阿芙爾樂,你知道愁的滋味嗎?!?/p>
“知道啊。”
“可我看你每天都無憂無愁。”
“因為有伏特加,只要家里有伏特加,我們北方聯(lián)合的人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沒有可以讓我們憂愁的傷感的事。”
“那如果沒有伏特加呢?”
“沒有伏特加那還活著干啥,我不明白。”
噗嗤一聲,鳥海笑了出來。
她很久沒笑過了。
阿芙爾樂自來熟的摟過鳥海的肩膀,然后一口,咬開了伏特加酒瓶的木塞,跟她說:“妹子,作為一名老前輩,聽我句勸,人得向前看,這天下三條腿的蛤蟆沒有,兩條腿的男人有的是……”
“你怎么知道我是因為男女之事而愁?!?/p>
“我都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了,你們這些小姑娘心里想什么,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今兒你我在這大雪中遇見那就是有緣,來,干了這瓶伏特加,你我就結(jié)拜成異父異母的親姐妹如何。”
鳥海面色微紅,訕訕的接過了伏特加,一口灌下去,頓時覺得身體內(nèi)氣血翻騰,好像胃里有一座活火山爆發(fā)了一樣。
“咳咳咳咳咳咳,我去,這是人喝的東西嗎?這壓根就是酒精兌水吧!”
鞍山白著眼說:“這算個毛,剛?cè)攵臅r候伏特加喝沒了我們實在忍不了就把防凍液喝了……”
“噗……牛B牛B,佩服佩服。”
一輪明月下,愛宕看著天邊,星眸瀲滟。
“妹妹,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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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