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前線同人】野貓,流浪在外

本文靈感源自IDW皮膚,暗黑迷宮——斗篷與貓耳
?


01
“隊長,你可得忍著痛!”
“痛?沒啥好痛的。”
盡管被稱作隊長的人類戰(zhàn)士逞強開玩笑,但隊友的臉色卻只是更加陰郁。
矮人護衛(wèi)小心謹慎地舉著快要斷開的半截手臂,豆大的汗從修女臉上落下,精靈游俠則用不斷顫抖的手緊握著弓。
“毒素驅散,血液滯緩,肌肉再生,痛覺暫失....”
一連串名詞從修女嘴里不斷念出來,再看隊長那陰晴不定的神情就能知道,所謂的治療從來不是放個法術就能完成的事。
而導致隊長受此嚴重傷的罪魁禍首——噠喵,正呆滯地站在陰影中,她想做點什么,但冷汗如下雨般涌出來,全身仿佛陷入泥潭。
“隊長,我...”
“別過來!”
終于試圖往前挪動一步的噠喵卻立刻受到精靈游俠的呵斥。
“對不起...隊長,對不起....”
那道歉的語氣如此卑微,卻消減不了精靈眼里那份露骨的敵意。
“噠喵,不是你的錯....”
“隊長你給我閉嘴!”
“不是她的錯是誰的?教育噠喵別大喊大叫的修女?給噠喵擦屁股的矮人叔?還是我這個一直想踢掉她的長耳朵?”
“我的...都是我的錯?!?/span>
盡管是隊長的自責,但傳到噠喵耳中的是被否定的自己。
“你的錯?那好,你現(xiàn)在就把她踢掉改正這個錯誤怎樣?既然做不到就別自己大包大攬下來。”
咄咄逼人的精靈游俠仿佛把幾十年的脾氣全發(fā)泄了出來。
“唔....”
還想繼續(xù)反駁的隊長剛想起身,又被那刻骨銘心的痛給按了回去。
“隊長別說話了,精靈小姐你也別說了...”
“嘖...”
精靈游俠又何嘗愿意看隊長痛苦的表情,那原本滿是怒火的神情一下子又寫滿了心疼。
至于噠喵,已經沒人在乎這個只會添亂的拖油瓶。
雖然吵鬧,但并不愚蠢。
趁著吵架的當口,噠喵灰溜溜地逃離這個無法容身的場合。

02
傳說,打敗遺跡中守衛(wèi)著吸血鬼伯爵墳墓的石頭人后,伯爵會再度醒來給予冒險者豐厚的回報。
木制屋頂上傳來富有節(jié)奏的滴答聲,配合上清晨青色的天空,那濕冷伴著迷霧穿透毫無防備的身體,叫人不由得打個激靈。
“乖乖,大冷天出來找死嘞!”
“虧你知道這個點去遺跡是找死...”
兩個男人一前一后從發(fā)出橘色燈光的酒屋出來,走在后面頭頂牧師高帽的男人緊了緊自己發(fā)黃的白色長袍。
“吸溜,要不是你這賭狗欠一屁股債,爺會在這種天出來晃蕩?!?/span>
另一位背著大盾的男人吸溜著鼻子走在前面罵罵咧咧,凌亂的腳步和迷離的眼神表示著他還沒徹底酒醒過來。
“還不是你吼著要壓,我至于掏錢嗎?!蹦翈熰粥止竟镜谋г瓜袷鞘芪男∠眿D。
“我好心幫你,你就這態(tài)度!”
“行了行了,不跟你吵”
推開嗓門越來越大的隊友,牧師嫌棄地擦掉臉上的口水。
“去遺跡得有人帶路,這個時間點哪兒有去找老向導?!?/span>
盡管抱怨,但二人還是繼續(xù)朝城外走去。
越過石頭堆砌的城門,干枯老樹奇形怪狀的枝丫沒有規(guī)律地伸展開來。
“喲,兩位老哥,去遺跡要帶路嗎?”
剛出城門,兩個男人就被身后冷不丁響起的女聲嚇得一個激靈,立刻從醉酒中清醒過來。
充滿防備的二人掏出武器防備著傳來聲音的墻角。
毛邊的兜帽,殘破的綁腿,斑駁的護膝。
借著陰郁的云朵和微弱光亮的路邊吊燈,二人這才看清對方是一只頂著貓耳的亞人盜賊。兩只立著的耳朵因為毛皮上積攢的水珠偶爾抖動。
“噢!我親愛的朋友,我們可太需要你了?!?/span>
盡管對方是頗受爭議的亞人種族,但盾衛(wèi)還是立刻換上副和善的嘴臉。那該死的翻譯腔和剛才耍酒瘋的酒鬼簡直判若兩人。
不等牧師同伴開口,盾衛(wèi)就套上近乎了。
“來,咱們邊走邊說!小兄弟怎么稱呼?。俊?/span>
“不用。咱們在商言商,你給我錢,我?guī)湍銈儙贰!?/span>
輕易躲開盾衛(wèi)的摟肩動作,貓耳朵的亞人盜賊露出一閃而過自衛(wèi)用IDW沖鋒槍。
作為老油條的盾衛(wèi)在套近乎失敗后倒也不生氣。既然套近乎不行,那認真談就是了。
“盜賊的規(guī)矩,懂,理解!那我們也爽快點,小兄弟給個數(shù)吧?!?/span>
貓耳朵的亞人盜賊比了個數(shù)。
牧師被嚇得瞠目結舌,盾衛(wèi)臉色也略微一沉。
“小兄弟。我們要有這么多錢,也不會蠢到這個點去遺跡。遺跡的路雖然難找,倒也不是找不到?!?/span>
“我走的是‘近路’?!?/span>
此話一出,盾衛(wèi)沉默了。猶豫一陣,盾衛(wèi)才蹦出句話。
“能保證安全嗎?”
“能?!?/span>
盾衛(wèi)沉默好了一陣,終于在牧師打出一個響亮的噴嚏后,盾衛(wèi)給出了答復。
“這樣,我們雇你入隊,等冒險完后,錢付給你,裝備道具也五五分成怎樣?”
“....”
這次輪到盜賊沉默了,同樣經歷一番思考。
最終在盜賊要求支付兩枚金幣作為定金后,二人這才握手達成契約。

03
遺跡周圍有著如同迷宮般的叢林,要是沒有完全準備就貿然進去,沒有百八十天是出不來的。當然也不是有冒險小隊繪制遺跡的迷宮地圖,但這種消耗巨大成本的地圖,又怎么會輕易外傳。在最開始依靠地圖獲取暴利后,因地圖引發(fā)的爭搶和暗殺層出不窮。其結果就是,這唯一一份遺跡地圖消失不見了。
也再也沒有冒險小隊愿意花費精力去繪制地圖,剩下的便是依靠記憶和有著豐富經驗的老冒險者。
當然這也只是一種方法,除此之外還有另一種方法,那便是走“近路”。
近路又被叫做死地,就像字面意思那樣,是死亡之地。
遺跡的近路一直是眾所周知的事,如果不是初來乍到或者窮兇極惡之人,沒誰會為了單純地過路而把命搭上。
曾經也有過一段時間的向導熱,但因為安全性沒有保證加上發(fā)現(xiàn)商機的惡賊會借著向導的名義殺人越貨,把尸體扔在死里。自那一波熱潮以后,近路就基本上無人問津了,大家也都老老實實找老冒險者當向導。
“咱們真要讓這么多給她?算下來的話,那咱們也沒賺多少啊。”
“哈,口頭承諾你還信???”
“誒?騙她的?可是不太好吧,好歹咱們抄近路到現(xiàn)在也還安然無恙是多虧了她。她都入了咱們隊,現(xiàn)在和咱們是一條船的?!?/span>
“我無所謂哦,不過你要想清楚。有她,咱們只能拿五成,其中四成得還你的債。沒她,東西和錢全是我們的,會走近路的咱倆還愁沒錢賺?小子,區(qū)區(qū)一只亞人,沒有人會在意她的生死?!?/span>
不同于從答應盜賊要求起就開始盤算的盾衛(wèi),牧師還反復在道德和利益兩遍很跳。但在欠下的賭債面前和同伴的勸誘下,已經沉迷于酒池肉林的牧師,終于放棄那早已分文不值道德和信仰。
盡管是在死地穿行,但這二人毫不畏懼,反而眉來眼去。一番合計后,二人暗暗給帶路的亞人盜賊安排好了未來。
再看另一邊那在前方帶路的貓耳盜賊,其輕巧靈活地避開各種一碰即爛的腐蝕性植物,渾然不覺自己已被籠罩的命運。
跟在后面的盾衛(wèi)和牧師勉強更得上盜賊的步伐,但途中也遇見了好幾次驚險要命的時刻,但多年的冒險經驗還算派得上用場。以付出點武器裝備為代價,二人算是平安到達遺跡。
“啊,我的法杖都爛成這樣了?!?/span>
“嘿,在吸血鬼伯爵地盤上,最不愁的就是裝備武器,別心疼你那破爛玩意了。”
話不多說,為了趕在其他冒險隊前面,三人徑直走向了遺跡。

04
“傳說遺跡原本是吸血鬼伯爵的城堡,當有冒險者破解伯爵城堡的機關來到他的棺材前。伯爵會再度醒來并賜予他豐富的獎勵,之后在修繕城堡,并布置更加繁復的陷阱和安放更好的寶物后再次入睡,等待下一次被冒險家喚醒?!?/span>
“哦,這吸血鬼伯爵可真無聊啊。”
聽完貓耳女盜賊的傳說,牧師發(fā)出由衷的感嘆。
“長壽種對于生命的理解遠超過我們,雖然不至于自殺,但為了打發(fā)消磨這漫長的時間,也總得找些事兒做才行?!?/span>
“管他呢,人家愿意花錢找樂子,咱們也樂得拿錢辦事,這叫雙贏~”
亞人盜賊的惆悵并不被低頭執(zhí)著于眼前的冒險家二人理解,對他倆而言拿錢瀟灑才是頭等的人生大事。
盡管中途遇上了好幾次戰(zhàn)斗,不過混成老油條的盾衛(wèi)和牧師二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三人輕松打退好幾波敵人。
而在帶路的向導,盾衛(wèi)和牧師二人也明顯感覺壓力驟減。
如果不是因為欠著的賭債,牧師還真想和帶路的這位貓耳盜賊長期合作??上?,自己這隊友已經徹底盯上了貓耳盜賊,甚至中途好幾次想著坑害對方:
或是裝作不知情地把寶箱怪讓給對方;又或是裝作意外想用涂上毒的箭頭擦傷對方;再不濟也是故意在對方清除陷阱時觸發(fā)機關。
然而這些陷害三番五次被對方躲開,怎么想也不可能吧!還是說,對方也在謀劃什么?想到這里,牧師不寒而栗。
終于,三人來到了一處有著繁復花紋的門口。
“這個門背后的守衛(wèi)是石頭人,也是最后的BOSS。通過這一關,我們就能見到吸血鬼伯爵了?!?/span>
“但是好像很久都沒有冒險家打敗它,我們三個應該不行吧?!蹦翈熡檬纸伈林厣蠐靵淼姆ㄕ?。
“就算是吸血鬼的石頭人,支撐它的魔力也早就消耗殆盡,要我說,現(xiàn)在就是拿下它的好時候?!敝攸c咬著后面幾個音,盾衛(wèi)把目光更多投向了那位頂著黃色貓耳的女盜賊,那是看獵物的眼神。
“行,那我開門了。”
推開大門,一座黝黑的石人蹲坐在房間中央,仿佛它和整個房間是一體的。
“歡 迎 各 位 冒 險 家 ”
沒一會兒,石像黯淡的眼睛發(fā)出亮光,那遲緩且笨重聲音從石頭人身上傳出。
“擊 敗 我,面 見 我 的 主 人”
“哦,看我把你這大石頭給拆了?!?/span>
明明拿著盾,那氣勢卻猶如狂戰(zhàn)士般兇猛。盾衛(wèi)游刃有余地避開石頭人的攻擊,
三人迎上石人,在盾衛(wèi)和石人纏斗的同時,盜賊伺機繞后尋找石頭人的空隙。但在牧師看來,那盜賊的技法過于熟練。
只是經過一番簡單激烈的交鋒,盜賊熟練地將匕首插入了石頭人的要害。
將要干碎盾衛(wèi)的巨拳停在了他的臉上。
“死了?死了!”
從死神手下?lián)旎貤l命的盾衛(wèi)馬不停蹄地跑到寶箱面前準備試試手氣。手伸到一半,盾衛(wèi)突然停住。
“小兄弟,哦不,小老妹,這寶箱還是交給你來開吧。我怕把里面的東西給碰壞了。”
“....”
就在亞人盜賊還是蹲在寶箱面前準備開鎖時,其脖子上傳來一股涼意。
“小老妹,真對不住啊。老哥我啊,最不喜歡和別人分錢了,尤其是在我負債的時候?!?/span>
“那也沒必要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吧?!?/span>
“這不是怕小老妹你不高興嘛,大家都知道,亞人族沒一個好東西,所以啊就希望老妹你好人做到底,把你自己或者你身上這套皮一起送給咱們。”
“沒得聊了?”
“沒得聊。”
“那我?guī)湍惆褜毾浯蜷_吧?”
“誒,別動。千萬別動,指不定我的刀就要了你的命?!?/span>
“呆子,你去把她身上的裝備扒了!”
被盾衛(wèi)的氣勢唬住,牧師乖乖聽從他的話卸下盜賊的裝備。
兜帽,護膝,綁腿,沖鋒槍,小刀,最后該輪到衣服和褲子了。
“這下滿意了?”
“算了,要身材沒身材的,扒光了也不好看。你教這呆子怎么開寶箱?!?/span>
“嘖”
咂嘴之后,盜賊還是按要求照辦。
雖然笨拙,但牧師好歹也是有過幾年冒險經驗的老油條。咔嚓一聲,寶箱的鎖被打開了。
“等等,現(xiàn)在換你去開寶箱?!?/span>
不愧是老油條,精打細算的盾衛(wèi)擔心寶箱有陷阱,又讓貓耳盜賊來做。
“有必要這么謹慎嗎?我現(xiàn)在什么都做不了?!?/span>
“少廢話,照做就是了。”
“是,是?!?/span>
伴著慵懶的聲音,噠喵慢慢打開寶箱,里面并沒有什么陷阱機關取,而代之的是各種武器道具以及金銀珠寶,就是顏色看上去黯淡了不少。
“很好,很好!”
雖然眼睛已經看得發(fā)直,但架在盜賊脖子上的刀絲毫沒有動過。
“寶物全給你們,放我一條命怎樣?”
“哼,哼哼。小老妹,你會吐掉嘴邊的肥肉嗎?”
“是呢,我也不會吐掉,不僅是我,換做別人也不愿意吐掉到嘴的肉?!?/span>
“你能懂這一點,我很高....”
猶如西瓜爆裂,盜賊的上半身被腥臭的液體覆蓋,盾衛(wèi)的血正從那失去頭的脖子上如噴泉般天女散花。
“噠 喵,好 痛?!?/span>
“抱歉抱歉,作為補償這位牧師小哥你也一起收下吧?!?/span>
“謝 謝”
從看見寶箱的欣喜再到目睹同伴的去世,以及聽到最后被宣告的死亡,短時間的大喜大悲讓牧師一時間失去了感情知覺。
直到石頭人把他捏起來,他也絲毫沒有反應。在臨死前的最后一刻,他只覺得自己的身上好擠,好擠。

05
盡管能用“惡人”一詞給他們帶上帽子,但和怪物做交易這件事卻無法被掩蓋。當然,冒險者本來就是一種人生有夢各自精彩的職業(yè)。但是,無法擺脫社會性的生物,一定會聚集在一起產生被絕大多數(shù)人認同的社會潛規(guī)則。
只不過,這和噠喵又有什么關系呢?
自那件事后,噠喵已經很久沒有進城了。沒有進城,意味著無法到冒險者交流的酒館,無法到店里進行補給。噠喵不是沒想過進城,除了最近愈演愈烈的反亞人運動,更讓她不想進城的原因還是可能會在城中遇見之前的隊友,那因太過害怕而逃離現(xiàn)場的感覺便又一次涌上了來。
“無所謂,就算是我一個人,就算是在野外。我也能活下去?!?/span>
打包好兩位死人的裝備,噠喵穿行在遺跡周圍的叢林里,不再決定去城鎮(zhèn),就也就意味著一切要自力更生。動物陷阱是噠喵最主要的食物來源。
就在趕路的途中,叢林不遠處傳來剛好能到耳朵的聲響。聽那聲音,大概是迷路的冒險者小隊被叢林的常見怪物給包圍了吧。
新人冒險隊不過是狂妄自大和目中無人的集合體,只會穿戴著沒有絲毫實用性的華麗裝備,成為招搖過市的獵物。在被現(xiàn)實狠狠敲打之后,那極少部分的幸存者才會從幼稚、幻想中脫離出來。
等把陷阱收了再回來撿撿裝備吧,不打算救人的噠喵安排好下一步的形成。
然而...
“隊長,別管我們了你快跑??!”
“我可是隊長??!怎么能放棄我的隊友!”
已經預言其結局的噠喵本想就此離開,但那對過于靈敏的貓耳總是在這種時候聽見不想聽見的聲音。
那過于稚嫩的聲線和他并沒有任何相似之處,然而噠喵還是不自覺想起那個人,那位無比寬厚且具有胸懷的人。只因自己干了蠢事,就讓這樣無比善良的人受到傷害,
或許是出于這份罪惡感,噠喵再次擇返而去。
新人冒險隊大概不會想到只是普通的狼群,就能決定他們的生死。
遺跡周圍的叢林固然藏著許多魔物,但更多的還是各類毒蛇猛獸。上了年紀的冒險者倒是輕松應對,但初出茅廬的無名小輩又怎會知曉那藏在吟游詩人傳唱背后的殘忍真相。
身后的游俠折了條腿,牧師妹子正緊急處理,只是在周圍狼群的環(huán)顧下,原本就不太熟練的醫(yī)療手段變得更為生疏。
不過嘛,即便處理好了傷勢,面對十幾只餓狼,只靠三個新人冒險者也沒有絲毫翻盤的余地,前提是沒有意外發(fā)生。
立足于迷宮般的叢林,頭狼想當然地認為眼前的三頭獵物已在自己的狼牙之下。
然而作為首領,它感覺到了一絲危險。只是本能把頭一偏,命中他頭的一把匕首只是劃過脖子在留下一道血線后徑直插入樹樁。
在狼群警惕過來的同時,噠喵一個飛撲撞入邊上擔任護衛(wèi)的狼懷里,在一陣快速的槍聲后,只聽嗷嗚一聲,狼留下一地的腸子死去。
而這些動作都發(fā)生在幾秒之間。
面對新卷入的敵人,狼王顯得尤為警惕,但深知獨狼無法在叢林活下去的它并不想讓手下白白送死。
解決掉一只狼的噠喵順勢滾到這支新人冒險隊的前面。
突然的變數(shù),讓這支新人冒險隊既錯愕,又驚喜。同時,他們也手足無措,只能任由情況發(fā)展。
噠喵亮出自己的IDW沖鋒槍,再對著周圍的狼群每個瞄了一遍最后直指狼王本身。
狼王知道這個眼神,這是警告,這是奪食,這是單挑。
盡管知道這是對方最有利于對方的辦法,但折損一半的成員也明顯不劃算。
事關地位,事關權利,這是陽謀,狼王不得不答應的陽謀。
一只腳邁出去,群狼知道這是狼王接受了單挑,它們明智地退后形成一個能容納一人一狼互斗的更大包圍圈。

06
為什么,我會蠢到想要和頭狼硬碰硬呢?
被頭狼壓在身下的噠喵,用IDW沖鋒槍死死卡著頭狼的下顎,一旦失去最后的防守堡壘,等待噠喵的就是脖頸處徹底的裸露以及死亡的命運。
但是,在之前的纏斗中身上及手腕好幾處都受傷了,如果繼續(xù)僵持下去,那死亡也只是早晚的事兒。
所以,為什么我會想著要沖出來?
聽說,走馬燈的出現(xiàn)預示著一個人的死亡。噠喵開始看見了自己灰溜溜離開隊伍的畫面;再往前一點是精靈游俠和自己對罵,隊長出面協(xié)調;再繼續(xù)往前,矮人叔的斧子被自己不小心碰斷;修女妹子被自己撞倒從而擦傷了好大一塊。
這么一看,自己做的蠢事真多啊。
最后,是自己加入隊伍最初的畫面:那時候的自己還是在叢林里游蕩,因為搶了魔物的獵物被逼入死地。然后便是戰(zhàn)士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面前,一人掃滅了追殺自己的魔物。
明明是個陰雨天,但那個身影在自己面前卻是無比明亮。
啊,什么嘛,原來我也是想當英雄的。
明確了方向,堅定了意志,來自內心的力量源源涌出。
“抱歉啊,狼王。無論是這批人,還是我自己都不可能讓給你了!”
利用卡在狼王嘴里的沖鋒槍,噠喵借勢別開了對方的頭,接著更是一腳踢在狼王的腹部的柔軟處。
吃痛的狼王,本能地想要躲開。然而,精于偷襲的盜賊噠喵怎么會放過如此時機。
乘勝追擊,原本被壓在身下的噠喵一轉攻勢,騎在了狼背上。
身為狼王卻被人當做坐騎,這種羞辱驅使他想要甩掉身上的敵人。
緊接著,一梭子彈打在了狼王的后腿上。
吃痛的狼王發(fā)出嗚咽的慘叫,支撐不住身體的后肢立刻跪了下去。
形式逆轉了,噠喵將狼王壓在了身下。
“還有繼續(xù)嗎?”
狼王還想繼續(xù)反抗,但插在樹上的匕首不知何時到了噠喵的手里。而現(xiàn)在,匕首已經抵在了狼王的脖子。
?
狼王離開了,帶著同伴的尸體跛著腳離開。
跛腳的狼王會面臨怎樣的爭斗,失去這次獵物的狼群會面臨怎樣的窘境。
身為盜賊的噠喵可沒有任何理由去替對方考慮。
逼退了狼群,僥幸生存下來的新人小隊終于長舒了一口氣。身為隊長的戰(zhàn)士倒也不算太笨,讓牧師妹子趕緊先過來替噠喵處理傷勢,自己則小心翼翼地清理傷口。
人類戰(zhàn)士,人類牧師,精靈游俠。和當初是一樣的配置啊。
“大,大俠。謝謝你救了我們!”
不想和他們有任何和瓜葛的噠喵,擺了擺手離開。
本以為這場意外的偶遇會就此別過。
然而,新人冒險隊如同狗皮膏藥般怎么都甩不掉。自那日從狼群圍剿中救下他們后,每天他們都會來找噠喵。
即便是露出那對亞人的貓耳,也嚇不走這幾個新人。
時間一長,不堪其擾的噠喵,也只好勉為其難地指點他們幾下。有了第一次,也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噠喵倒也開始慢慢習慣這群小跟班跟在身邊。
看看他們帶來的小鎮(zhèn)周報,指點指點他們,一起去林子里打打秋風。如果可以的話,噠喵想就這樣過下去了。
“噠喵老師!周報我們給你帶來了!”
“哦,那邊掛著的幾張皮,你們拿去吧?;疬吪莸牟?,想喝就喝吧?!?/span>
囑咐完后,噠喵拿著周報尋了一個光線好的地處看了起來。
只是,連著幾周,報紙的新聞都越來越糟糕:隔壁王國開始用兵,亞人同人類和其他種族的矛盾越來越尖銳。這些都還只是遠處的消息。
讓噠喵不安的是報紙寫著有關本小鎮(zhèn)的事諸如:“石頭人的秘密!”“殺人越貨‘向導’熱再起!”。
仔細一看,里面依舊是關于對亞人的偏見和敵對,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其他的確的風氣影響。但總有一天,“獵巫運動”的火,也會燒到這里吧。
噠喵不安的想著。
“啊,我的肉!”
“嘻嘻!誰叫你要走神!”
“真無聊...”
看著圍在火邊鬧騰的幾個新人。噠喵暗想著是時候和他們劃清界限了。

07
酒館,冒險者酒館
這里是最混亂,也是情報交流最密切的地方。
當新人冒險隊變得不再新人時,酒館里的老資格們也愿意何其聊上幾句了。
“喲,小戰(zhàn)士!這次又打來什么家伙了!”
“哈哈哈,還好啦,只是一些小獵物。”
“我看又是多虧了你那什么‘師父’吧!”
“那是,那是?!?/span>
應付完眾人的調侃,交了任務的戰(zhàn)士隊長買了杯酒水坐在邊上,聽著酒館周圍其他冒險者的吹牛胡侃。一是放松,二來是這種冒險家之間的吹??偰苷莆找皇窒ⅰ?/span>
“我說,好久沒見到那兩條賭狗了。”
“哦哦,那個帶著大盾的盾衛(wèi)和慫的一比的牧師?”
“不是那天早上跑去攻略遺跡嗎?”
“兩個人,天不亮,還醉得神魂顛倒?我看早就死在遺跡了吧?!?/span>
“據(jù)說啊,我也是聽說,隔壁街的站街女說,她那天看到那兩人跟著一個人往‘近路’方向走了?!?/span>
“那人長啥樣?”
“沒看清,但我估計可能是亞人?!?/span>
“得了得了,你這極端反亞人主義可不好!”
“什么啊!之前那次向導熱,不就是一堆亞人在那兒殺人越貨嘛。”
“那件事背后,不還是一堆人類在那兒當幕后黑手嗎?”
“傻到被人類當打手,也就亞人這么蠢了?!?/span>
“也是,總之啊,還是別和亞人走得太近比較好。不然啊,小心被殺了也不知道!”
聽到這里,小戰(zhàn)士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蛇€沒等小戰(zhàn)士發(fā)火,從另一座傳來一聲巨響。
“啪!”
喧鬧的酒館瞬間冷場。
一位手上有著明顯縫合痕跡的人類戰(zhàn)士,正一手壓在桌子上。
當所有目光都匯聚在他身上,以為會做出什么驚人行為時。沒想到,對方只是單純的付賬走掉了。
“有毛病,付錢就付錢,搞這么大陣仗!”
“那人好像挺眼熟的?!?/span>
“他最近連著好幾天都跑這兒來一個人喝悶酒?!?/span>
“我記得他們隊伍之前有一個亞人,把他手搞廢了后就跑了?!?/span>
“瞧,我說什么來著。就說別和亞人走得太近嘛?!?/span>
“不是,我聽說他是想找到那個離開的亞人同伴。”
“那可真有病,把自己還這么慘,還惦記著對方?!?/span>
酒館又恢復到熱鬧的模樣,但小戰(zhàn)士卻怎么也待不下去,周圍冒險者之間的吹牛,在他聽來無比刺耳。
走出酒館,碰上的卻是尋常不會到酒館的兩位女性隊友。而她們臉上的焦急神情也在表示其遇上了不得不到酒館來的急事。
?
“你說噠喵誘殺冒險者?”
從隊友那兒得到的消息結合在酒館里聽到的傳聞,小戰(zhàn)士盡管還是不想相信,但他的內心已是相當動搖。
細問下來,小戰(zhàn)士這才知道。兩位隊友本打算拜訪噠喵,但噠喵先一步出門,兩人偷跟著噠喵,成功走到了遺跡深處。而讓她們震驚的,是聽見了噠喵和守衛(wèi)的石頭人交談,以及看到噠喵手里拖著的不知名冒險者尸體。
“隊長,怎么辦?”
“我...會和噠喵當面談談”
林中小屋,篝火堆旁。
新人冒險隊的三人眼神充滿敵意地看著眼前的安然坐在火堆邊,借著火光看書的兜帽盜賊。
“是的,我殺了冒險者?!?/span>
“這....”
“噠喵!為什么?!”
“他們想要殺我,而我更先一步殺了他們。”
“但是,你也不應該伙同魔物....”
“我說...你們也該發(fā)現(xiàn)了?!?/span>
“什....么?”
“所謂的冒險者,只是一個身份,在這個身份底下,什么樣的人都有。你們?yōu)槭裁磿竿蝗喊涯X袋別在腰上進行冒險的人會有所謂的‘禮義廉恥’?連獨自活下去都做不到,還想滿嘴的仁義道德?我說,你們是不是太小看現(xiàn)實了?!?/span>
本來是去質問噠喵的新人小隊,反而被噠喵的咄咄逼人給唬住。
“就算這樣...就算這樣!那也不代表所有人都只會被欲望驅動!不然的話,不然噠喵你也不會涉險來救我們??!”
“....所以,你現(xiàn)在想讓我做什么?去自首?去當著其他冒險者的面說,我殺了冒險者,然后被處死嗎?”
“我,這....”
只想著求證的小戰(zhàn)士,絲毫沒有考慮過之后應該做什么。在據(jù)理力爭輕易得到對方認可后,小戰(zhàn)士卻反而陷入了自我迷茫。
“我累了,今天的爭論到這里吧。等你想好了讓我怎么做的時候,再來這里吧?!?/span>
已經下了逐客令,新人小隊三人也黯然退出小屋。。
然而,事態(tài)變化之迅速,冒險者小鎮(zhèn)很快迎來了其他王國的侵犯,遺跡周圍的叢林被砍伐,遺跡本身也被正規(guī)軍討伐。
一直擔任守衛(wèi)的石頭人,終于倒在了魔法和利刃之下。只是它在死前還在念叨著什么名字。
至于那所謂的吸血鬼伯爵的傳說,到頭來,正規(guī)軍也只是在棺材里發(fā)現(xiàn)一具干枯的尸體。所謂吸血鬼伯爵的寶藏除了留在石頭人房間的那一座黯然的寶箱,再也沒有其他寶物了。
等到新人冒險隊再度踏入叢林尋找噠喵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月以后。
“不知道噠喵現(xiàn)在還好嗎?她會死掉嗎?”
“我覺得噠喵肯定還活著?!?/span>
“噠喵可是教會我們冒險的盜賊,我也不相信她會死掉?!?/span>
“隊長,你想好了讓噠喵做什么嗎?”
“嗯,我希望噠喵能夠加入我們。這樣,她就再也不會為了保全自己而去傷害別人。我們也真的能成為她的歸屬?!?/span>

09
“你 來 了”
“是啊,這次我是來道別的?!?/span>
“出 什 么 事 了”
“‘獵巫運動’開始了,亞人的末日,我得躲一躲。他們要借這個由頭討伐清繳這里。你呢?要不要一起走。”
“我 不 走 伯 爵 的 墓 在 這 里”
“明明都成骨灰了?”
“任 務 必 須 遵 守”
“是嗎,那祝你好運吧。”
“新 人 小 隊 呢?”
“他們啊,他們已經長大了,已經不需要我了。”
“不 加 入 他 們 嗎?”
“不了,會讓他們惹禍上身。行了,我該走了?!?/span>
“噠 喵 謝 謝 你 ”
擺了擺手,噠喵只留給了石頭人一個背影。盡管知道這個算不上老友的魔物最后的下場,但噠喵還是尊重它的選擇。
鉆入更深的叢林,再無人知曉噠喵的下落。只有會在其他城鎮(zhèn)聽見“帶著狼群的盜賊”的傳說。

10
“啊,IDW小姐醒來,這次的游戲體驗如何呀?”
“氪金娜.....”
“欸,怎么啦?”
“氪金娜!?。。?!”
從游戲裝置醒來的IDW,一把抱著格琳娜痛哭起來。一頭霧水的格琳娜,只好摸著頭安撫。
“好啦好啦,不哭不哭。發(fā)生什么事啦?!”
“氪金娜,我再也不大吵大鬧啦!”
“誒?”
聽著IDW這吵鬧的哭聲,格琳娜心里更是疑惑。不過有一說一,指揮官引進的這批游戲體驗機器,確實挺有用的。
至少,IDW在睡覺的時候一點都不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