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be】《從南到北》12再見,我是蒲熠星

窗外是今年京城的第一場雪,桌上的茶正冒著氤氳的香氣,杯子下面壓著一張米黃色的信紙。 戴好眼鏡,郭文韜提筆開始寫信了: 親愛的阿蒲,好久不見,別來無恙。今年我種的玫瑰終于開花了,奈何現在初雪已至,只能給你寄些干花的花瓣。 你知道的,我的胃病最近又嚴重了,也不知道這些花明年還能不能開??傊?,如果我不能看到,就拜托你照顧它們了。 太難了,我們這群人想要聚齊太難了。自從上次全員到齊已經兩年,我們能聚會的次數也進入了倒數,有些話我還是想告訴你: 南北方的距離我并不在意,如果重來一次,我想我會義無反顧地選你 :我想你擁抱的“所有人”里能包括我,我們不用再隔著人群對視,鏡頭下也可以大大方方牽手…… 但我也只能想,從遇見你開始到現在,想了無數遍。 我很慶幸自己遇到的是你。此前,我的人生波瀾不驚,活成了別人眼里“優(yōu)秀”的樣子;但當你出現,好像平靜湖面上投下了一個星星,我的生活從此有了波浪,我能清晰看到湖底的景色,以及星星的倒影——原來我也是會心動的,不是找到和自己最“合適”的人過一輩子,而是移不開目光的吸引力。 愛冒險,愛耍帥,愛浪漫,我以為的平凡被你全部打破,你好像就是為開啟我所有的“困難模式”而來。 你自己或許也沒意識到你對我有多重要。哪怕這一生我錯過你千百次,哪怕我至死也不能說出那就話,但我知道你看到這里一定會懂得。 …… 蒲熠星拆開信封后灑出來一地干花瓣,深紅色的,很是好看。 年紀大了,從前的朋友不再頻繁地聚會,大家會在線上聊聊天,偶爾出來見見面,但人總也聚不齊。 郭文韜不知怎么突然對浪漫感冒起來,愛給別人寫信,但眾人都覺得太麻煩:老年人就不要整這些花里胡哨的了。 但總有人陪他幼稚,譬如蒲熠星:收信,回信,一樣不落,只要郭文韜給他寫。 蒲熠星讀完來信,正看到腳邊的小貓咪嗅著地上的花瓣,正準備“一飽口?!睍r,被主人敲敲腦殼,吃痛離開。 簡單整理完散落一地的花瓣,蒲熠星突然想到什么,又把信件從頭看到尾,然后笑了一下。 人們其實都很中二,哪怕到了七八十歲。他們不愛哭,因為那樣不帥,有時,有些人用“笑”來掩飾,以為能夠“笑一笑,隨風消”。 笑和哭究竟哪個更難過,蒲熠星給不出答案。 幾十年前的某個雨天,蒲熠星問郭文韜:“你知道為什么烏鴉像寫字臺嗎?” “為什么?”郭文韜搖頭。 蒲熠星笑了,沒有回答。 “是什么?”郭文韜也笑,拉住蒲熠星正要離開的衣角。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人生有太多問題沒有標準答案,比如為什么烏鴉像寫字臺,比如為什么當時沒懂——沒有理由。 蒲熠星把讀完的信工整地疊好,小心地放回信封,連同那些紅色的干花瓣,一如它寄來時那樣。做完這些,蒲熠星把信放入抽屜,混進了許許多多的信封中。 一個月后的幾天,蒲熠星收到幾盆枝頭光禿的玫瑰和一堆信,上面是自己的筆記,寫著“郭文韜親啟”。 眾多信件中還夾著一張拍立得,是自己年輕時候在節(jié)目上拍糊了那張,郭文韜模糊不清的側臉還在畫面中笑著。 蒲熠星翻過照片背面,看到一段小字。 “中國版圖從南到北有5500公里,北京從南到北163.1公里,我們之間的距離總在變。 “但現在,當你看到照片和這段字,我們之間沒有距離,沒有時間,沒有阻隔,或許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從認識開始。 “你好,我是郭文韜,請記住我?!? 貓咪在花盆邊正打轉,就蒲熠星溫柔地抱起,他在照片背面同樣寫下一句話。 第二年,北大又迎來新生,只是再難有第二個“北大楊洋”了;北京依舊車水馬龍,也許正有哪個來自南方的“北漂”初到京城并感嘆著北方的寒冷…… 蒲熠星那幾盆半死不活的玫瑰如今異常茂盛地生長著,開出紅色的艷麗花朵;抽屜里堆滿的信件不再增長,最上面的是那張幾近褪色的照片。 “再見,我是蒲熠星……”
完結了,be結尾OTZ韜韜在揮手道別(哭) 最后阿蒲究竟寫了什么,也許是“我愛你”,又或者是別的什么。但我覺得他很難不選前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