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長進就是不長進16

藍千測轉(zhuǎn)頭見青蘅君和四長老沿石階而來,轉(zhuǎn)身分別向二人行一禮道:“宗主,大伯,我不是有意范家規(guī),真的不是!我只是太驚訝了,沒想到虞夫人是虞宗主的妹妹,回頭我一定再把各家的族譜拿來好好學習,保證不會再犯這樣的錯,你們能不能不要告訴先生?。“萃邪萃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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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說!江楓眠氣急在心,那邊聶懷桑已經(jīng)笑得站不起來,魏無羨只覺好生尷尬。以前在蓮花塢已經(jīng)習慣了叫虞夫人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可今日被藍千測這一鬧,簡單哪兒哪兒都不對!又想著以前他不管做點什么,江澄總在他耳邊說,不要丟江家的臉,可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江家的臉早就丟光了,可為何只有自己被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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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楓眠見青蘅君簡直像看到救星一樣,向青蘅君行了一禮,還不等青蘅君有所反應,虞紫鳶冷嘲道:“呵!你居然舍得出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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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蘅君與虞紫鳶少時有過幾面之緣知她個性,對她的冷嘲之聲不予理會。對著江楓眠道:“江宗主,你昨日發(fā)出通告,辱我藍家,今日又上門挑釁,是欺我藍氏無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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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楓眠心道:不好,這次是徹底激怒藍氏了,居然直接質(zhì)問,難道藍氏真要為了魏嬰與江家交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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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楓眠扯住正欲開口的虞紫鳶,道:“青蘅君,你我兩家相交多年,何必為了一個小輩交惡!我看我們之間應是有所誤會,不如我們坐下好好談談解開誤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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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長老道:“誤會?無羨身上數(shù)年的紫電舊傷是誤會?是你江宗主不知道?還是傷人后不問醫(yī)治療是誤會?紫電所留暗傷斷人前途毀人修為也是誤會?當年你借故將無羨輟學,把你給你女兒解除婚約的責任推給他是誤會?還是你們江家造謠說無羨玩劣不堪是誤會?抑或是你認為無羨在玄武洞救人連累了你江家,被你逐出家門是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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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長老每說一句,江楓眠冷汗就往下掉。虞紫鳶只覺得氣憤難平,他一個家仆之子,憑什么讓自己在這里受人羞辱,虞紫鳶惱怒道:“他魏嬰不過一個卑賤家仆之子,我作為江家主母還打他不得了?我江家把他養(yǎng)大,還做不了他的主了?我江家要把他怎么樣,還需要什么理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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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蘅君道:“家仆之子?江宗主魏長澤當真是你江家家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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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紫鳶道:“不是家仆還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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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蘅君也沒給江楓眠說話的機會,又道:“江宗主,魏長澤當真是你江家家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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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江澄帶著江厭離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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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會江楓眠蒼白的臉色又道:“江宗主,明人不說暗話,你和魏長澤是如何相識的?藏色散人乃抱山散人之徒,要論輩分比你我還高,論散人在修真界的名譽,不比你我差,爾等安敢作賤無羨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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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紫鳶剛想說話卻發(fā)現(xiàn)開不了口,禁言術(shù)?江澄看到阿娘被禁言,便想起前世藍忘機在大梵山給金凌禁言,頓時氣憤道:“姓藍的,你給我阿娘解開,我家要把他魏無羨怎么樣,關(guān)你什么事?他不過是我家的家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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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千測道:“你家的家仆?江公子是不是忘了,昨天你們江家自己宣布將魏公子逐出家族了,怎么還是你江家人?再者,我藍家已發(fā)出通告,藍先生收魏公子為入室弟子,魏公子已是我藍家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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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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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楓眠:“阿澄,住口!”江楓眠拉住江澄,不讓他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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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長老:“江家家教,老夫今日算是見識了,我等說話豈有婦人隨意插嘴之理,滿口污言,婦德、婦言何在?江宗主,娶妻當娶賢,女子三從四德,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不知虞夫人從的何夫?四德,這德,言,容,功還需在下來教你一教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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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蘅君:“江宗主,你們到底所來何事?若無事請自便!恕不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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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楓眠本就是追著虞紫鳶來的,哪里說得出來干什么!虞紫鳶無禮又被禁言,現(xiàn)在氣氛已經(jīng)非常尷尬,如果不能說出個合情合理的借口來,江家恐難立足世家。做了多年的宗主,江楓眠深知當今修真早已不似從前,兩紙通告已將江氏置于風浪尖,今日又冒然前來,藍家人連門都未讓進,且說話間已再未留有余地,如若傳出……江楓眠正思考著如何收場,江澄卻開口了:“把魏無羨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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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長老直接禁言了江澄,道:“娶妻不賢,禍延三代,古人誠不欺我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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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娘與弟弟都被禁言,江厭離急切跑上前來道:“藍宗主,不是的,不是的,我們是來見阿羨的。阿羨是我弟弟,我們的家人,今日特地來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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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蘅君不愿再同江家人說話,揚面直視江楓眠不語,四長老更是不想與一個聽不懂人話的女子又是小輩多言,以眼神示意藍千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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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千測會意,見禮道:“請問姑娘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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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厭離一愣才發(fā)現(xiàn)自己情急出言,無禮無節(jié),忙行一禮道:“云夢江氏江厭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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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千測:“原來是江小姐,小生有禮了?!闭f著又行一禮,又道:“江小姐,你說魏公子是你弟弟,此話不知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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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楓眠心知今日場面已難收拾,若是能想辦法進入云深不知處,或許還能換回些,而魏無羨一直與江厭離最親,又最是尊敬她,或許由她出面,還能見一見魏無羨。只要能見到,或可有轉(zhuǎn)圜余地。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何虞紫鳶會認為就憑她的一紙通告就能讓溫晁去滅了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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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厭離道:“至八年前我阿爹帶阿羨回蓮花塢,我便視他如親弟弟一般,對他與對阿澄別無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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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千測道:“江小姐,其一、魏公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你江家人了,是你父親親自將他逐出江家的,就在昨天,你別忘了,所以‘阿羨’這等親昵的稱呼還請不要再用了。男女大防,對江小姐你名聲恐有影響,江小姐還是叫聲魏公子的好。其二、江湖傳言江宗主待魏公子猶如親子,比親兒子還親,結(jié)果卻是遍體鱗傷,臥床難行,不知江小姐這視如親弟又要魏公子付出什么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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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厭離:“這······這······”江厭離轉(zhuǎn)頭看看虞紫鳶,江澄、又看看江楓眠。虞紫鳶與江澄禁言未除,只能恨恨的隔著禁制瞪著藍家人,江楓眠現(xiàn)在只盼著魏無羨,能看在往日與江厭離的情分上出來一見,為江家換回點聲譽,自然不會再這個時候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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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千測又道:“在下請問江小姐,請問令慈用紫電抽打魏公子時,江小姐可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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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厭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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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千測:“再請問江小姐,可曾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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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厭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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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千測:“事后可有請醫(yī)問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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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厭離忙道:“我都有親自為阿羨熬湯看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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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千測嚴肅的道:“江小姐,請叫魏公子。請問江小姐,你是醫(yī)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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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厭離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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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問江小姐,你可懂醫(yī)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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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厭離再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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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問江小姐,你熬的湯是能治病還是能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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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厭離被問的一張臉血色全無,顫顫微微的道:“可是,可是,阿羨躺兩天就沒事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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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藍家人都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江家人,這什么神仙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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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厭離又道:“我們是一家人,不像你們計較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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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千測搖頭筆道:“江小姐,何為家人?家人首先得有家,何為家?家是給人安樂的避風巷,可魏公子卻在家里落了個遍體鱗傷,臥床難行,是何道理?即無家何來家人?如果江小姐硬要說魏公子是你家人,在下看來,不離不棄是為家人,榮辱共享是為家人,風雨同舟是為家人,患難與共是為家人,不知江小姐口中的家人做到了那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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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楓眠見江厭離完全不能應付,也等不來魏無羨便道:“藍宗主,這……小弟子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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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蘅君還是直視江楓眠,不言,也不阻止藍千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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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千測臉色更為冷莫嚴肅對江厭離道:“即一條未做安敢言家人?魏公子如今拜藍先生為師,稱藍先生為師父,宗主為師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一家人才是說得過去的,請恕在下才疏學淺,就是不知這江叔叔,一個異姓叔叔算什么家人?大公子與二公子,此地所有藍氏弟子,包括我都受教與藍先生,可說師出同門,我等與魏公子叫一聲師兄師弟無可厚非,就是不知道江小姐與魏公子之間,一無同師之名,二無同窗之實,不知這聲師姐,江小姐如何就受得如此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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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角后面魏無羨早已軟倒在藍忘機懷里,無言無淚,無悲無喜。心里從痛苦到釋然,如同山巒疊嶂起伏難平,最后終于歸于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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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吐出一口血強行沖開禁言術(shù),怒道:“你算個什么東西?敢這樣跟我阿姐說話,魏無羨給我滾出來!你就這樣看著阿姐被人侮辱!”前世金凌被害,魏無羨卻在云深不知處逍遙快活的不甘,蓮花塢被逼入絕境的無奈,臨死時的侮辱,讓江澄已經(jīng)分不清前世今生,做了幾十年宗主的牌氣瞬間爆發(fā),口氣之大,語言之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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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蘅君大怒道:“江宗主果真是欺我藍氏無人啊,你們是自行離開,還是我等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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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只見聶懷桑手拿一物過來,與青蘅君行一禮,道:“藍伯父,魏兄托我將一物交與你代為處置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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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蘅君道:“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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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懷桑打開雙手,掌心中赫然便是魏無羨的清心鈴,道:“魏兄言,他今已是藍家人,世間不應再有此物,然他現(xiàn)在有傷在身不能使用靈力,忘機兄亦然,藍先生又不在云深不知處,故只能請伯父您代為處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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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清心鈴交給青蘅君后,又轉(zhuǎn)身向江楓眠行一禮道:“魏兄,托晚輩代話給江宗主,江氏家袍他從來未有過,故無從歸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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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人看到聶懷桑手中之物,又聽到聶懷桑所言,有驚有怒。江澄怒喝道:“魏無羨!你怎么敢?你給我滾出來!裝什么病,你什么時候臥病在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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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紫鳶禁言已解,也怒罵道:“魏無羨,你給我出來,你這個小賤種,唔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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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蘅君道:“通告百家,我姑蘇藍氏與云夢江氏從此誓不兩立?!闭f罷運起靈力將手中的清心鈴捏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