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之落
走進(jìn)手術(shù)室的剎那,JIAO的嘴角揚(yáng)起一絲微笑。她明白了,明白自己的選擇是對的,她能給這個孩子最好的禮物就是讓她免受生命的痛楚,做一個永久的安樂天使。不是殘忍,是愛,深愛。
手術(shù)燈下,JIAO想起了恩和,蓮安生命的釋放。看到了黑夜墨藍(lán)星空煙花肆無悸禪的綻放,聽到辰言喚她偶的JIAO。觸及到手術(shù)室外那個干凈男人手心的溫度。此刻JIAO漠然對著手術(shù)燈,安靜的微笑。
“少了一份痛苦,多了一個天使。”JIAO想。
她和他擁抱,他在她耳邊說“宿命如此,放任自由吧”。JIAO不語,只是緊緊的握著苛那雙溫暖的大手。十指緊筘,她想起Y的話,“趁現(xiàn)在還有得愛的時候就用力狠狠愛,”她仰起頭親吻苛的臉頰,她明白自己注定會放手。這個男人溫暖的手掌,清澈的眼底,觸動著JIAO的心玄,她如此的依戀。不是自私,只是想趁現(xiàn)在還能愛的時候狠狠用力愛,愛這個一路陪她走過的男人。
他輕柔的攙扶著她離開,此刻JIAO希望自己80歲,80歲被自己心愛的男人攙扶一生那是無懈可擊的完美。她從不奢求這樣的完美,只想一路走過,即使孤守一生,那也是她要的。
誰動了我的心玄?(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誰斷了我的退路?
兩年前JIAO十七苛二十,JIAO以她的方式獨(dú)自前往云南,漂泊的快感,讓她感到生命的存在。他得知便不顧一切的跑去云南追尋那個與他素為謀面的女子,只是牽掛。他喚一素面朝天,濃密長發(fā)的女子為JIAO,相識而笑,他們擁抱,JIAO仰起頭親吻苛的臉頰,這是JIAO的方式,是JIAO與晨言的方式,或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何他們的方式會發(fā)生在另外一個男人身上,苛把JIAO帶回鎮(zhèn)江,JIAO一直握著苛那雙手,十指緊筘。JIAO明白自己什么都給不了他,只是貪戀上溫暖。三個月后JIAO悄然離去,這里的一切都于她無關(guān),她是明白的,她回到自己的城市,開始工作,寫字,看書,評論,與她的姐妹們瘋狂泡吧,這是她生命的一部分。深夜她冰涼的手指敲擊鍵盤發(fā)出寂寞的聲響,她開始對著電腦屏幕向苛談?wù)摮窖?,她告訴苛她恨辰言恨他的不離而棄,那是她痛苦的根源,所以她寧愿相信物質(zhì)的腐爛也不在相信矢志不諭的愛情,苛告訴JIAO他不奢望她給她愛情只求不要離他而去。他對JIAO說:“如果不相信愛情,那就相信物質(zhì),他會給她最完美的生活,他發(fā)誓事業(yè)不成功就決不見她,”JIAO撫摩著自己冰涼的腳趾,開始微笑。愛過,恨過,然后開始釋懷淡忘,直至淡然。JIAO明白他在愛,愛過之后是恨,恨過之后是淡然,JIAO在等。2008年JIAO十九苛二十,苛開會路過JIAO的城市,苛與JIAO在車站擁抱,JIAO仰起頭親吻苛的臉頰,苛迷離的眼神讓JIAO痛苦,窒息的疼痛如海藻般纏繞著JIAO的每一寸肌膚使她動彈不得,連呼吸都變的是那么可望不可得。觸手可及的幸福卻伴隨著深淵的罪孽,JIAO知道兩年來她對他的依戀是不可以割舍的,她對鎮(zhèn)江那三個月的生活,是如此的向往,如此的迷戀,她明明是愛了。她不想在自欺欺人她明白兩年前他們之間隔著晨言,現(xiàn)在她們之間隔著晨言和一個孩子,這是條不可跨越的鴻溝??伤麄儽舜讼鄲邸>凭姆潘磷孞IAO的底線沉淪,這個孩子便是罪孽的證明,她不恨那個男人,她清楚大家都不是孩子了,自己要對自己的行為負(fù)責(zé),可卻無人來對那個孩子負(fù)責(zé),苛告訴JIAO:“JIAO你要對那個孩子負(fù)責(zé),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那個孩子離開,即使你不舍,也要這么做,這是你的責(zé)任?!?/p>
從醫(yī)院到家JIAO一直莫不做聲,苛請求她,求她不要這樣,求她哭出來,求她放過自己,給自己一條生路。JIAO只是靜靜的對著苛微笑。你這聰慧男子難道還不明白嗎?哭、眼淚對她來說是那么的奢侈。晨言走后JIAO就一直在隱忍,隱忍歇斯底里痛苦與無奈。只能獨(dú)自隱忍,當(dāng)痛苦無人觸及之時那就只剩獨(dú)自隱忍。
JIAO在次想起了恩和,她恨,她痛恨自己,恨自己無力給那孩子生命,把她獨(dú)自一人拋棄在冰冷的醫(yī)院。她恨自己明知道什么都給不了這個男人,卻還是糾結(jié)著不忍離去。彼此折磨。
最終的最終還是暴發(fā)
JIAO不顧醫(yī)生的勸告,還是跑了出去,她已沒有退路,她只能這樣。兩年前她可以一直漂下去,使自己在路途上慢慢的平靜下來,可現(xiàn)在她老了,十六歲那個夏季就已悄然老去,現(xiàn)如今已沒有那個精力在為之狂奔下去,如花的季節(jié),萎靡的敗落。人無可奈何,花也無可奈何。宿命如此又何須多做無謂的掙扎。
酒吧,狂亂的氣氛很是囂張,酒、香煙、香水的味道與噪亂鼓點(diǎn)美妙的無懈可擊的結(jié)合在一起釋放出無限的激情與快感,金錢與物質(zhì),男人與女人在這交結(jié)。謂之人間天堂,沒有罪惡,沒有孰是孰非,誰都可以無理由的墮落,誰都可以不顧一切的瘋狂,底線的沉淪釋放出絢爛的煙花。
JIAO走了進(jìn)去,這是JIAO的桃園圣地,另一種漂泊的詮釋,JIAO開始喝酒,抽煙。青煙緲緲的背后是廣闊無垠的沙漠,穿越這里便是森林、海洋。辰言的離開讓JIAO永無抵達(dá)之日。男人與女人調(diào)情,JIAO冷笑,女人需要的是上床后男人口袋里的金錢,男人需要的是床上女人帶給他們的激情,這是男人與女人之間最原始的身體與金錢的交易,赤裸裸的真實(shí)沒什么不好。男孩子手臂上的刺青,不,不是男孩子,是未成年的男人,這里沒有孩子。只有男人與女人,未成年男人手臂上的刺青或許是為了紀(jì)念他曾心愛的姑娘,紀(jì)念他們楊柳胡同下的約會,又或許,梧桐樹下他們擁抱親吻之后,女孩回過身說自己不愛了,那刺青便是第三塊愛情。JIAO想起了她手腕上的那顆如淚的煙疤,她撫摩著那顆煙疤撫摩她16歲逝去的愛情,煙疤祭奠她16歲的愛情,她16歲的晨言,晨言死了,只是煙疤仍在,一切就這么完美的結(jié)束。JIAO依舊冷笑,既然不能哭,那就只能笑。JIAO與她身邊的男人有一搭沒一搭的交談,那個男人流利的英語口音讓JIAO情不自禁去親吻他的額頭。JIAO知道這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JIAO告訴這個男人,“親愛的讓你的故事就此塵封吧,千百年后,讓它們的靈魂在沙漠之中凝成晶瑩的琥珀,活了愛了就夠了”
那個男人說:“生命的終結(jié)便是最完美的結(jié)局,很可惜黑暗的怒顏?zhàn)屓送榷鴧s步”。
JIAO冷笑:“連生都不怕難道你還怕死嗎?只是生死不屬于你我,我們無權(quán)了結(jié),決定什么?!?/p>
JIAO在次親吻那個絕望微笑的男人,她拉著那個男人步入舞池,那個男人的手心是冷的,與她一樣。JIAO瘋狂大笑,空殤的笑音久而揮之不去,JIAO上臺用她粗燥狂亂萎靡的嗓音,性感不羈的舉止,為這個手心冰涼的男人,詮釋她所愛的《愛死了昨天》。此刻JIAO與任何人無關(guān),與痛苦無關(guān),與苛無關(guān),與那個孩子無關(guān),唯一關(guān)聯(lián)的是她此時狂亂萎靡的笑音。
激情的沉淪,放蕩的舉止,不羈的言語。JIAO的一夜沉淪。
凌晨三點(diǎn)JIAO走出酒吧,泥濘的路口,腐朽的味道,朦朧的細(xì)雨,很是愜意。
隨后接到苛電話
神情疲倦冷漠的女子,海藻般的長發(fā)傾瀉而下。面無任何妝束,庸懶的半倚在廣告牌邊。JIAO
JIAO看到了苛,看到苛焦急的面孔她很是心痛,卻又不乏幾分欣慰,JIAO向他招手。
苛緊緊的把JIAO擁入懷中,斥責(zé)她不考慮后果的行為,第二次,這是第二次,兩年前云南時的情景。
JIAO開始大笑,她深吸了一口他身上健康的青草味道,那是她所迷戀的健康的味道,酒的味道、香煙的味道、香水的味道、青草的味道匯集在他們之間JIAO仰頭大笑,痛并快樂著。
愛過,恨過,然后可以離別和遺忘。直至淡然。
JIAO在等。兩條直線交結(jié)過后,便永無相聚之時。
我親愛的JIAO,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他人的與我們無關(guān),我們的亦與他人無關(guān)。一切只能自行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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