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中的情緣
就我所看過的兩部電影而言,外國某一階段的某些文學(xué)作品反映了那個時代大背景下的愛恨家國仇。作品因為有時代的烙印,更令人覺得此文學(xué)作品是時代的史歌。在那個無論是否是貴族,生命都猶如草芥的戰(zhàn)爭年代,流離失所,四海漂泊。最淒涼莫過於亂世的生別,這一別的人被裹挾到莽莽塵世,音信相隔,故每一次別離都不再輕易,只道萬分珍重,再次相逢又豈是有期,或許這次生別已成永久的死離。如今這個科技發(fā)達(dá),一條簡訊傳相思的時代,誰還會心裡有著強(qiáng)烈的不捨,流盡萬千不舍淚,曲斷了愁腸?
每時我念起電影鏡頭里的亂世情緣,也是動容不已,淚下頰。亂世中什麼物質(zhì)都不可依賴,在荒涼的亂世,滿目蒼夷的大地上,唯有兩人眼裡閃爍的愛的火花,才是這生存于亂世的希望所在。每夜露宿斷墻坍屋中時,看到懷里的戀人安然自在的酣睡,我想那顆憂愁的心頓時覺得不再流浪。
引申開去,也讓我想起張愛玲那段亂世中的癡苦情緣,盲目得讓人痛心。初涉愛情的張愛玲偏偏遇到了一個在愛情場裡風(fēng)月的胡蘭成,把自己這一生對愛的期望都交給了這個濫情人。也誠如張愛玲所說:見到他,我變得很低很低,從塵埃里開出花來。
或許是從小其母親幾次出國,連是清朝遺老的家父每日只是臥在榻上吞雲(yún)吐霧,張愛玲在如此缺乏愛的家庭裡長大,在20多歲的年紀(jì)遇到一個關(guān)心自己生活起居的人,並又能夠懂她的男子,從不見人的她也無怪乎會有種被愛流貫身的感覺。胡蘭成的一句“妳身材這麼高,怎麼可以?”,如此含蓄直白的表白也許讓張愛玲心裡一驚,從此她在愛情里開始了一種卑微的姿態(tài)。也如胡蘭成所言,男歡女悅,一種是舞,一種是斗,張愛玲交出了自己手中的劍。胡蘭成也覺得但凡有一句話,一件事,是關(guān)於張愛玲的,但皆為好。
兩人于民國1944年在其好友炎櫻的證婚下,只是寫了一張紙書,並沒有舉行婚禮儀式。后八個字“愿歲月靜好,現(xiàn)世安穩(wěn)”聽起來是最美麗動情的承諾。
一個對待政治都搖擺不定的胡蘭成,能給得了平凡男女的與子諧老的幸福嗎?怕是連給張愛玲安穩(wěn)現(xiàn)世里的靜好歲月都亦不能。(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他們婚后相處不久,胡蘭成即赴武漢,與一位小護(hù)士海誓山盟。在逃亡期間又與范秀美同居。其用情不專一,令人為張愛玲的癡情而痛恨他??!胡蘭成的魅力真是令見了他的女子所折服。連孤傲的張愛玲都說,他很解女人的風(fēng)情。
1946張愛玲還懷著挽留這段感情的心態(tài)去溫州探望胡蘭成,張愛玲告訴他在兩人中間選一個,胡蘭成自是他的那一套沒有選擇是最好的選擇。張愛玲也只好黯然地在一個雨霧迷磅的天離開了溫州。我想那時的愛玲是萬念俱灰。張愛玲這趟無比痛苦的溫州之行,明明知道其與胡蘭成的感情不再,卻還為在逃亡期間的胡蘭成寄去一大筆稿費。也真是應(yīng)了她的那句話愛就是不問值得與不值得。只因為胡蘭成懂她。這段亂世中的情緣也在抗戰(zhàn)勝利之后萎謝了。
可歎亂世曾有癡情人為一個不忠的文化漢奸傾情付出,覺得他的一切都好。原來愛情里是看不見對方的不好,關(guān)於他的一切,在對方的眼裡都是好的??上瞾y世中有忠貞不渝的愛情,尋他千百度只為求得他的諒解,得到他重新愛的眷顧,就如《戰(zhàn)爭與和平》里的那塔沙女伯爵與安德魯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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