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芳的故事/7

我和小芳下山的時候，山下面的礦務(wù)局已經(jīng)是華燈初上，高高低低，影影綽綽，或明或暗的路燈，家家戶戶窗戶里的燈光，居高臨下看上去宛若滿天星河一樣，絢麗而婉約，那一刻我們兩個好像有一種站在天的上面，如同金童玉女一樣俯瞰著美麗溫暖的人間。

下山的路彎彎曲曲，小芳好像走路很慢的樣子，我說咋了，她擰我的臉一下，都怪你，把我搞得下面有點疼，走路邁步撕扯的疼，我一臉壞笑的說，小芳姐，不對吧，疼你還喊著飛起來了，她嘎嘎一笑，攆著打我，說你好壞，我們兩個像孩子一樣打逗說笑往山下走，快進(jìn)村的時候，有很低沉的狗的叫聲，她拉住我的手說，我很怕狗，你走我前面，這時候我的傳呼機(jī)和她的都響個不停，我們兩個看了，電話號碼是老板家里的，小芳幫我收拾屋子老板的老婆是知道的，只是一天沒有回去，她可能不放心，但是我們只有加快腳步，因為這地方?jīng)]有公用電話回她電話，那時候手機(jī)還是大哥大的模樣，不是大款，一部大哥大一萬多塊，誰用得起。

到了我們住的地方，有一個小賣部，我給老板娘回了個電話，她都快急死了，來我住的地方好幾趟，鎖著門，以為我們兩個出啥事了，我說俺倆爬山去了，老板娘恩啦一聲說，山有啥可爬的，土山有啥看的，你把小芳送回來吧，其實那天晚上，我本來想讓小芳住下的，性這種東西，如同吸大煙，你不吸，幾十年也就過去了，你一旦吸了，就會時時刻刻想著，在進(jìn)入礦區(qū)的林蔭道上，我們兩個幾乎是抱著走的，時不時親一下，我的手不停的伸進(jìn)她的毛衣，揉一下她依然硬的乳頭，在我的住的地方，我們停下來，我想讓她進(jìn)去，她說算了，俺姐會擔(dān)心，會生氣的，以后我們有的是時間，你多掙錢，回頭在這里買個房子，我天天給你做貓耳朵，天天陪你喝酒，天天晚上陪你睡覺，這幾句話如同一道道閃電，一下子讓我沒有目的的心有了歸宿，和方向，在老板的小區(qū)門口，她幫我整整領(lǐng)子，溫柔的對我說，晚上天冷，蓋好被子，明天把你的脫下來的衣服拿過來，我給你洗洗，那一刻她真的好像一個非常疼人的姐姐，臨走，我們緊緊的抱在一起，在路燈下晃動著，那一刻我們真的不想分離，她最后推開我，擰了一下我頂?shù)暮芨叩难澴诱f，趕緊回去吧，別讓俺姐發(fā)現(xiàn)了， 說完下意識的看了一下二樓老板的窗口，好像有個人站在窗戶旁往我們這里看。

那一年，煤炭價格暴跌，很多煤礦機(jī)關(guān)發(fā)不下來工資，因而干家裝的人越來越少，就連幾個在這里干了十幾年，關(guān)系很多，平?；疃嗟母刹煌甑睦蠋煾?，也是干了這家，不知道那一家活在哪里，而且人沒有錢了，干完活總是雞蛋里挑骨頭，目的就是扣工錢，所以很多人都回去了，我好幾次都走到火車站了，坐在候車室里猶豫很久，還是沒有勇氣去買一張回家的車票，以前想回家，沒有錢，現(xiàn)在有錢了，不想回家，這一切都是因為有了小芳。

小芳來把我的衣服都洗了，她埋怨我說，那天晚上她姐姐看見我們兩個擁抱了，一直問我們兩個一天都干了什么，去山上干什么，我說你咋回答的，她笑一笑說，我說咱倆在山上干那事了，我倆哈哈一笑，然后抱在一起，滾倒在床上，事畢她一邊給我擦，一邊對我說，你別讓我懷孕了，我沖動的抱著她說，懷孕了，就嫁給我吧，她想了一下說，你有多少錢，可以讓我嫁給你，你知不知道，在我們老家，父母喜歡養(yǎng)女孩子，就是養(yǎng)豬養(yǎng)羊一樣為了賺錢，幾年前我們老家定親就得三金，八萬八，我們那里很窮，可是正是因為窮，彩禮才越來越高，很多人借錢，借高利貸給孩子結(jié)婚，完了從女孩子身上賺回來，都成了惡性循環(huán)了，我之所以不想回家，就是不想再一輩子活在那種貧窮的環(huán)境里，而且我也不可能嫁你，不是你沒錢，而是你是外鄉(xiāng)人，她的這些話讓我非常不開心，我那時候非常心高氣傲，對于未來的妻子，總是一種非常詩意的想象的美麗，說實話我小芳與我想象中的妻子差太遠(yuǎn)了，個子那么低，而且還沒有文化，連床上明月光是誰寫的都不知道，那一天，我一個人躺在床上看書，她把我洗的衣服曬在院子里，過來依偎在我身旁，我理她，身子歪向墻，她把我的書奪過來，我又奪過去，她說，你又不考大學(xué)了，天天看書有什么用，書比我還好看嗎，說完直瞪瞪的看著我，她一直不知道她的話深深的傷害了我，我是一個自尊心很強(qiáng)的男人，而且骨子里有一種極度的自卑，我不容許我親近的人看不起我，如同現(xiàn)在在網(wǎng)絡(luò)，有一些網(wǎng)友一句讓我不開心的話，我就會好長時間不理她，我剛來那時候，身無分文，我姐夫說我干活不細(xì)致，我就轉(zhuǎn)身走了，從此以后再也沒有去找過他，哪怕我三天三夜卷縮在一個老鄉(xiāng)的地下室里，餓的眼冒金花，我也不去找他，讀書人骨子里的寧折不彎，不為五斗米折腰的性格，其實也是我這一輩子的悲劇。(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后來我也想通了，小芳說的是實話，她之所以遠(yuǎn)離父母，不惜拋棄多年的戀人，想方設(shè)法在這個城市扎跟，就是一種人往高處走的心理，我不能給她一個工作，一個城市戶口，一座裝修的豪華的房子，我什么也不能給她，除了某種精神上的寄托和依戀，其實在山西兩三年，我也知道山西有女不外嫁的習(xí)慣，他們寧肯嫁自己一個村子，這可能是山西人戀家的習(xí)俗吧，那一天我和小芳做了三次，我們把炕燒的熱熱的，兩個人脫得一絲不掛，那時候年輕，剛剛做完，不一會就又想了，她總是心疼的一邊給我擦汗，一邊騎在我上面，對我說，你要努力吃胖，你太瘦了，讓人不忍心和你做愛，那時候我可能就是百十斤吧，臉瘦的刀子一樣，那一天我們兩個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隔閡，那種隔閡你說不出來，或許是我們都在想，我們注定沒有未來。不過小芳在性生活上的嫻熟，讓我覺得她在山西這幾年一定有我不知道的性伴侶，一開始我懷疑是老板，后來趕緊打住自己這種有點褻瀆的想法，老板是多么一個正直的好男人，總是一個大哥哥一樣，那一次做完后，我問小芳，小芳想了一下說，我不怕告訴你，反正我也不會嫁給你，花梨木器廠你知道不，我說知道，我給他們干過活，那里的老板你知道不，我想起來那個禿頭，小眼睛，總是色瞇瞇的那個小老頭，我知道那個人也是小芳的老鄉(xiāng)，我說你不會和一個半老頭子干這個吧，她一邊用手撥弄我的心口的毛，一邊說，我來第二年，俺爹上山采蘑菇跌斷了腰，需要動手術(shù)，需要一筆錢，娘把家里的羊都賣了，也還差一大部分，沒有辦法娘托人讓我找錢，我不好意思給俺姐說，再說了，姐對我那么好，吃的住的穿的都給我買，一個月還給我二百塊錢，你不知道在俺老家，二百塊錢有點的家庭可以花半年，平常姐給我的工資我都寄回去了，沒有辦法，我想起來他，他和我很近，隔著一條河，他和我還有點偏親戚，喊他姑父，這個人以前在老家名聲就不好，那時候他走街串巷給人打家具，有一次把人家老婆弄了，這還不算什么，還把人家十幾歲的小女孩弄大了肚子，他被人打斷一條腿，在家里混不下去了，才來到礦務(wù)局，沒想到他來這里發(fā)了，開了一個木器廠，還承包一個小煤窯，那天晚上，我去找他，他正在喝酒，看見我，有點認(rèn)不出來我，直到我喊他姑父，他才恍然大悟一樣，說你是誰家的二女娃，你咋來礦務(wù)局了，然后給我倒酒，我說不會喝，他可能喝多了，說，咱家的女娃子有幾個不會喝的，沒辦法，為了求他，我喝了一杯，我吞吞吐吐的說了借錢的事，他拍拍胸脯說，沒問題，咋說是親戚，不就是幾千塊錢，我給你，姑父現(xiàn)在有幾個錢，給你不用還了，不過他色瞇瞇的眼睛看著我的胸脯，我知道這個老男人想要什么，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了，反正我也不是處女，一次和一百次沒什么區(qū)別，盡管我對這個又老又丑的男人，心里是一種惡心，我還是自己脫光衣服，任由這個老色鬼在我身上，又掐又啃，我那天剛過去例假，對他又排斥，里面干澀，他的家伙特別搞笑，和小孩子的差不多，就那他進(jìn)不去，他讓我自己扒開，他往里面倒蜂蜜，然后用舌頭吸出來，那一天晚上這個老色鬼一夜都沒有睡，第二天我身上全是牙痕，不過他說話算話，給了我五千塊錢，不過有個條件，讓我一個月陪他一次，陪他一年，為了父親，我答應(yīng)了，她說到這里，臉上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她說你是個男人，不知道一個女人離鄉(xiāng)背井，在外面生存的艱辛，說完，她俯下臉想親我，我想起來她和那個老男人在一起做愛的情景，感到一種惡心，我扭過臉去，她抬起了頭，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賤，如果是那樣，我以后再也不來煩你了，說完準(zhǔn)備穿衣服，她穿胸衣的時候，用手下意識的撥弄一下自己勃起的乳頭，我突然覺得自己那一刻有一種想發(fā)泄的欲望，我把她的衣服奪過來，把她壓在身下，拼命去親吻她躲閃的嘴唇，一只手伸進(jìn)她毛茸茸的下面，她掙扎了一會，就不再躲閃，開始和我親吻在一起，嘴里喃喃自語，對不起，我不該給你說這些，我是個賤女人，我們做最后一次，以后永遠(yuǎn)不做了，我緊緊地抱著她豐怡柔軟的身子，心里突然涌過一種不舍，我說不，小芳姐，我理解你，你也是為了父親，我不怪你，我在這里也沒有親人，你就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要你離開我，我愛你，她更親熱的回吻我，說我也愛你，我喜歡你身上那種讀書人的味道，很像我小時候一個語文老師，你和其他男人不一樣，那一天我們做完就喝酒，喝了酒再做，直到我爛醉如泥，她什么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醒來床頭是疊好的衣服，和一壺?zé)岵琛?/p>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277762.cc/subject/37672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