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chuàng))那位鄉(xiāng)下女人
那位鄉(xiāng)下女人
當我提起筆決定寫下這段文字,寫下那位鄉(xiāng)下女人的時候,我卻猶豫了。面對著薄薄的稿紙,我卻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下筆。也就是說,我不知道寫作的“切入點”在什么地方。因為,我對她了解的實在是太少、太少了。加在一起,我們在一起交談了不到三個小時,還是斷斷續(xù)續(xù)的。
我先是同她的女兒談了十幾分鐘,然后,我又同他的兒子談了十幾分鐘。最后,我才決定到她的病床前開始了我們的交談。這以后,我們又交談了兩次,朦朦朧朧地我了解了一些她的情況。
在她的臉上,時光和風霜刻下了深深的、密密的皺紋。在那皺紋里,你會讀到她在生活上的艱辛和她堅強面對困難的歷程。一雙很大的眼睛,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霧,透過那層薄霧,我看到了她那企盼和無奈的眼神。她的手指很長,但是,也很粗糙,有著細細的裂紋,那是一雙經(jīng)歷了長時間繁重勞作的手。這一切都說明了,她走過了一段蒼桑而又艱辛的路程。
在同她的交談中我了解到:她的男人,兩年前也癱瘓在床了。她的公公和婆婆年歲已大,失去了勞動能力。她的親生父母也是重病在身。而且她還要供著兩孩子讀書。更重要的是,她還要去耕種十幾畝土地,這是她家唯一的經(jīng)濟來源了。鄉(xiāng)親和親戚們能幫她一時,可是,不能幫她一世啊!
我真的不知道象她這樣的困難戶,在我們中國還有多少,因為,我沒有作過仔細地調(diào)查。而我卻更不知道,燈紅酒綠,歌舞升平的都市,是不是忘卻了還有這樣多災多難的人在一個冷酷的角落里,飲淚吃苦,度日如年。(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她,那位鄉(xiāng)下女人出院了,因為交不起昂貴的醫(yī)療費用。醫(yī)生同我說,她要是再能住上兩三個月的院,她的病是很有可能治好的??墒?,她實在是交不起醫(yī)療的費用了。
她,那位鄉(xiāng)下女人就這樣的出院了。她兒子和她的女兒抬著的那副擔架是那樣的沉重,好象是抬著一座大山。而擔架上的她,卻面無表情,一雙呆滯的眼睛木然地望著走廊上的天花板。我真的不知道,她今后的日子要怎樣的過。在我同她最后一次的談話中,我似乎感覺到,回家后,準備讓兒子和女兒掇學了,來維持她那個多災多難的家。也許,這是她唯一的辦法了。
同情,可憐,希望,在我的心頭上攪拌著,翻滾著,讓我不知所措。我極慌亂地拿出了兩百元錢,塞給了在前面抬擔架的兒子并用可憐的語調(diào)說:“用這錢回家過個年吧!錢,不多,拿著,孩子?!蔽一艁y地沒有了更多的話語來表達我復雜的情感。那孩子很懂事的說:一百塊錢回家后還能給我媽再打上兩針,另一百塊錢,買上點肉過年就行啦。并向我表示了最深情的謝意。擔架上的她,那位鄉(xiāng)下女人,仍舊是木然地望著天花板,只是淚水流滿了她眼角上那深深的皺紋。
春耕,就要到了,她家的農(nóng)活,誰來料理。
(2010年春節(jié)前于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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