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片段回憶——（二）龍江五中

——赫書芳

2010年“五、一”，我應邀參加同學張鳳龍的第二個兒子的婚禮 。去了闊別了多年、曾經工作過的、流過更多汗水的，記憶深刻的、魂牽夢繞的地方——龍江縣第五中學。

龍江五中是在景星鎮(zhèn)的北門外，一進景星，便首先看見的就是龍江五中，張鳳龍家住的就是學校的宿舍樓，我們便看見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還有很多正明瓦亮新車，所以，我們順理成章的下了車。

下車后，首先映入我的眼簾的就是龍江五中的校址，我看見龍江五中的那一剎那間，感覺是錯綜復雜的，她是那樣的熟悉；那樣的親切；那樣讓我感動；那樣的讓我熱淚盈眶。她把我?guī)Щ亓硕嗄昵耙粯稑?；一件件的往事的回憶。然而，很多年的滄桑巨變，我的感覺又有些陌生，也有些冷清，可能是“五、一”學生放假的原因吧。高高的教學樓，已經代替了多年前，那長長的，四合院一樣的，三棟平房，從沒有見過的這樣大操場，比我在的時候，還要大，還要寬敞，因為拆掉了長長的三棟平房，極目遠眺，藍天白云，好養(yǎng)眼。門衛(wèi)的房子，還是那個房子，只是把它的外面都抹上了水刷石而已。大門，已經修得很雄偉壯闊了，高高的雨搭下面是蒼勁有力的七個大字“龍江縣第五中學”是那樣的醒目，那樣的親切，我看了是那樣的心馳神往，激動非常。

時間緊，還是先拍照留念吧！ 拍照過后，依然，翻開我那塵封的記憶。(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79年的7月25日，崔鳳臣、郭正杰、李永晶、張鳳龍、黎偉光、我，我們六名分到了龍江五中，當時，我們背著行囊，攜著憧憬，舉著理想，帶著熱情，來到這里——龍江縣第五中學，走進了這一片充滿希望的田野上。

如果說， 走向社會是學習，那么，這里是我們的第一個學習園地；如果說，走向社會是工作戰(zhàn)斗，那么，這里是我們的第一個戰(zhàn)場；如果說，走向社會是鍛煉，那么這里是冶煉我們的第一個大熔爐；如果說，走向社會，腳步匆匆，人在旅途，任重道遠，那么，這里是我們的第一個驛站；如果說，走向社會，如同，爬山，不斷攀登，不斷進取，那么，這里有我們的第一塊基石；……

我們在這里留下了多少青春的腳步；我們在這里留下多少火一樣的熱情；我們在這里留下多少勤勞的汗水；我們在這里給當時的學生留下多少深深的印象；…..夜幕徐徐降臨，教室里燈火依舊輝煌，那是我們在輔導學生的功課；夜色很濃籠罩四周，辦公室的燈火閃爍，拉長了我們備課的身影。

如果說，龍江五中是一座豐碑，那么有我們墊過的基石；如果說，龍江五中是一座大廈，那么有我們添過的磚瓦；如果說，龍江五中是一個龐大的藍圖，那么有我們參與過的設計；…….

.如果說，我們以曾經是龍江五中的教師，而感到驕傲的話；那么龍江五中也一定會，為曾經有過我們這樣的教師，而感到自豪的。

還是說說我們剛剛來的時候吧，我們剛剛來的時候，條件還是很苦的，學校里，好像幾年沒有住宿的老師了，現收拾了幾間教室 ，就做我們的宿舍了。 當時，學校又現雇傭一個，為我們做飯的師傅，也就是炊事員了?，F在，我已經記不清，當時，多少天沒有吃菜了，更記不清，有多少頓沒有吃菜了，只是，記得，天天吃咸菜。后來，我們有菜吃了，有一段時間我們就天天吃豆腐，豆腐不好放置，有的時候就酸。落得我到如今，一吃豆腐就吐白色碎沫。 后來有一段時間，早餐常常吃油條，商家為了省錢，可能是天天就用前一天，炸過油條的油繼續(xù)來炸，而且，天天用這個油 ，這樣的油條聞上去就是一股“老油”的味道，落得我至今都不吃油條，一聞油條的味道就頭暈。但是，我們都不覺得艱苦，我們反而，覺得很快樂。

記得，剛剛上班的時候，我當班主任，學校為了準備秋季運動會而平整操場 ，因為，暑期剛剛蓋過一棟房子，校園里有很多土包。所以，平整操場的任務還是很艱巨的，剛剛上班的我熱情特高，一刻不停的與學生一起勞動，快到中午的時候，我眼前發(fā)黑腿發(fā)軟，我竟然暈倒在操場上 。暈倒在操場上的原因有兩個：第一，我沒有吃早餐，早餐是苞米碴子飯，三分錢是二兩苞米碴子飯，早上起來后，覺得不餓就沒有吃飯，這樣還能省下三分錢。第二，是我生病剛剛做完手術四個月，體質還有些虛弱。所以，暈倒了。我的那幾個同學崔鳳臣、李永晶、郭正杰、張鳳龍、黎偉光聽說后，馬上去看我，安慰我，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很溫暖，很感動，很安全感。

還記得，當時，學校的條件很簡陋，是平房，我們班挨著的是西大墻，到了冬天我們的教室是很冷的?？墒?，又偏偏碰到我這無能的將帥。自己不會生火燒爐子，也不會領導學生，生火燒爐子，室內的溫度總是很低，就是燒不起來。在那滴水成冰的季節(jié)里，我們的教室很冷、很冷。很多男同學理完發(fā)，我都讓他們戴著帽子上課。我們班的黑板是用水泥抹的，竟然上霜都寫不上字。 還有，經常上著、上著課，爐筒子倒了，滿教室的煙…….. 現在，我想起來都想哭。此時此刻，我真的想對當時的學生們說：“同學們老師對不起你們！讓你們吃那么多的苦?！焙髞?，我依賴班級里的男同學，用繩子把爐筒子拴牢，固定好，男同學輪流生火燒爐子?？偹愣冗^了上班后的，第一個難忘的冬天。

如果說，所教的學生是教師的作品的話，那么這一屆學生是我真正的處女作。我教了多少屆學生，每屆學生的名字，只能微乎其微的記住一兩個，或者，都忘了。只有這一屆學生的名字全都能記住，當時的樣子還歷歷在目，這是我全身心投入的一屆學生，是終生難忘的一屆學生。

還記得，當時，女教師就我一個人住宿，后來，我們班的兩個女學生，一個叫任淑英、一個叫黃永芬的陪著我住。那是一個既寒冷又漫長的冬天，我住在門衛(wèi)的房子里面，現在，我看見那個房子感覺還是很親切的。我是在農村長大的，家里燒的 是柴草，對于燒煤，一是不會燒，二是沒有經驗。

那是一個大雪飄落的晚上。鵝毛大雪，無聲的，悄悄的，飄飄灑灑的下著，風很小，地面上；房子上；樹上。都被一片白色覆蓋著，雖然，有些寒氣襲人，但是，潔白如玉，銀裝素裹，景色很美的。

那時常常停電，我與兩個學生，點著蠟燭在室內學習。蠟燭一閃一閃，蹦跳著的火苗，映紅了我們三個的臉。爐內的煤都燒成了紅火，通紅通紅的，爐蓋也通紅通紅的，映紅了半面的地。外面的雪依舊是下個不停，我們三個覺得室內很暖和，就高興的入寢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就是覺得，頭很重，頭很疼。感覺昏昏沉沉，很難受的，就是醒不過來。這時，隱隱約約聽到任淑英、黃永芬在喊“老師”、“教師”一種強大的責任感，刺激著我的每一根神經?！皩W生她們怎么了？”我猛然醒來，頭重腳輕，看見學生已經打開了房門站在室外了。這才知道我們一氧化碳中毒了。……..

我在龍江五中的很多年里，得到了很多老教師的幫助，得到了同學們的幫助，從幼稚簡單，逐漸走向成熟。同時也經歷了很多的難以忘懷的事情，今天重游故地，心潮起伏，感慨萬千，一幕幕往事，浮現在眼前。

看見“龍江縣第五中學 ”七個大字，有太多的感慨，太多的思緒，太多的難忘，太多的…..

到中午的時候，我們就返回了龍江，當車，又一次，經過龍江五中門前的時候，我看著龍江五中這片希望的田野，心潮起伏，熱淚盈眶。我在心里默念著：龍江五中你好嗎？久違了，真的好想你。悄悄地我來了，沒有驚動你，那是因為你放假了，不需要你的迎接。悄悄的我走了，沒有與你告辭，那也是因為你放假，不需要你的送行。揮揮手，我走了，表達我依依惜別的深情；揮揮手，我走了，表達我依依眷戀的深情；揮揮手，我真的不想走，但是，時間不允許我久留。再見了，我的第二故鄉(xiāng)；再見了，我魂牽夢繞的地方；再見了，如同游子夢中的新娘；再見了——龍江五中；……..

2010年5月7日

首發(fā)散文網：http://www.277762.cc/subject/36167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