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濟南情(小說連載)
春天,著實是到了濟南了,市街路樹、古院垂柳、景區(qū)草木、校院綠蔭,包括小區(qū)園化,那些枝頭芽、嫩草青、初蓓蕾,都已經(jīng)紛紛抽頭撒嬌了。
嬌陽下的大明湖,岸柳翻新,荷葉枯潤,漣漪走水,波光粼粼,十色風采。歷下亭兩岸對望,北極閣、鐵公祠、匯波樓、超然樓等四方來客目古舒懷。鄉(xiāng)客鄉(xiāng)音走進出,游船游車忙來回,兒童嬉鬧景道湖邊,游講人喧此起彼伏,到處是踏春游湖圖畫。
從大明湖到趵突泉,人擁車連,一路叫游聲、喊住聲、小賣聲、人語聲、行車聲連唱坪地路臺。散游過客川流達快,集游人群游旗掛空旖旎,游隊參差緊隨,過一薦又一批,把那一段路途涂鴉得一派鬧游沸騰景象。
走進趵突泉公園,大都是急著一睹“趵突騰空”壯觀景象的盼望,無遐顧及袖旁小井流水、石型雕字、坊亭古筑的小雅景致。午后二時,泉涌趵突周邊,已是游人流成肉墻,擠擠挨挨了。在觀瀾亭、來鶴橋和圍住泉潭的石欄邊上,滿是盯望泉噴興致十足的游客,一個個舉著手機,對著照相,一些攝影專業(yè)和愛好者,有的撐著支架,拉開長焦,試鏡調角,有的手持專業(yè)相機不斷轉換角度,拍讀著千古泉噴、詩韻“卜嘟”。
今天的趵突泉似乎有些超常激動,眼眼噴涌試高低,而噴情雅聲又不斷地撞擊著周觀游人的心脈與驚嘆。那聲音里還像是在吟詠著“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等古來今駐的濟南游景勝地,氤氳著千佛山的古剎、五龍?zhí)肚丨偣示用块w、明府城文廟古街院落、洪樓教堂,還有近郊四門古石塔九頂松、新石器時代龍山文化城子崖遺址、東晉靈巖寺,以及與趵突泉齊名的百脈泉、九如山瀑布群風景區(qū)、東西科技城、泉城廣場、萬達一條街等等,古色和今朝的濃濃味道,細數(shù)著古今勝處、名人墨客、地方佳肴,一道道風味黏口的美景嬌作,在游客的心里來回蕩漾。(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忻初春扎扎實實做了一夜的春夢,從星期天晚上十點睡進夢鄉(xiāng),及至第二天上午還在夢里霧里。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jīng)是滿光曬窗蓋被打臉了。家里一片空蕩,只有窗外零星鳥聲和街路上的過往車輛,在淡淡地慰籍著他的寥落。一夜的夢里魂游,讓他感到身心疲乏,此刻的他還想懶在床上迷糊一會,再細細地思啄一下夢味。昨夜,他不知道自己脫附的魂穿越了多少時空,經(jīng)過了多少地方,只知道他隨魂飄游在他鄉(xiāng)四方,留在床上僅僅是一具僵殼和沒有節(jié)奏的呼嚕聲,無序隨意地在打擾著靜美溫馨的居室。然而,夢里的濟南,似乎還停留在他的腦頭心尖,記憶如同親歷,清清晰晰。
他去過濟南,還不至一次,不過都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因為大都是去辦差,所以幾乎沒有停頓下來玩過。記得有一次夏差,中途有半天空閑時間,他獨自去了大明湖和趵突泉,但也僅僅是走馬觀花,邁步量地,連“到此一游”都算不上?,F(xiàn)在,哪怕讓他掏盡全部記憶,也只有湖水、荷花、岸柳、古筑和趵突泉的冒泡,那些孤影單詞了,根本畫不出它們鮮活的樣子來,更不要說那里的世傳詩文牌記了。
年紀青青,大白天偷睡,實在是有礙陽眼。到了九點多,忻初春才隱隱感到懶床的不好意思,更何況公司還真有幾件事約等著他去處理,這才雙手扣指反轉向臉孔上方撐了撐,怠惰散漫地坐了起來,并隨手抓過一件白色襯衫套到身上,同時坐到床沿用腳丫爬進毛絨拖鞋,然后站立在床邊,一件一條地穿起了衣褲。
在洗漱間刷牙時,忻初春突然莫名地笑了起來,滿口白沫全噴在了鏡臺上,斑斑糊糊一片。他難以理解昨晚怎么會做一夜的夢,竟然還夢落濟南,這對于今天的他來說,真的是八桿子都打不著。雖然,昨天他在自己的公司辦公室里,與一些鐵朋鋼友談過今年的春游,但壓根沒說去濟南,不知道是那根神經(jīng)錯觸到了濟南。倏然,像是什么東西抵了一下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噢”出聲來。“怪不得!”他脫口而出。原來,上星期他去聽過一個講座:儒家文化與企業(yè)管理,老師的論古引典都是“子曰”,并講了很多山東濟南,又攤上與山東濟南美女姚夢潔挨坐在一起,即使沒有傳染,也有感染。
看來,今年春游是非去濟南不可了。忻初春自言自語地答問著自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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